聽了妻子的話趙崇祥眉頭緊皺也想不通,雖然當時他不在家沒有親眼看到,但回來看到還在生氣的親娘又聽妻子說了過程他也覺得娘做得有些過了。
他問的時候還被老娘好一頓呲,受了無妄之災。
“不行就是不行,我告訴你們以後但凡有來給老二說小的都不許放進門,老二媳婦兒自然會生。”
娘那話明顯是護著弟妹,他覺得娘是為弟妹著想才會如此,娘就是平日裡嘴上不饒人挑弟妹的不是,但真有事了還是把弟妹當親閨女一樣護著。
“娘做什麼都是為了老二他們兩口子好,娘應該是覺得孫地主家的家風不好吧,不答應也是為了老二他們的名聲著想。
娘做什麼我們聽著就是,娘有她的道理。”
柳氏暗暗癟嘴沒說反駁的話,而是順著丈夫說好話,她其實有猜測,老太婆之所以這麼做是因為崔家。
趙崇祥趕著馬車到府城的這一路見了不少賣兒賣女的,他打聽之後才知是因為夏日的災情導致秋收銳減,好多人收了糧連稅都交不上,沒有辦法隻能賣兒賣女賣自身。
他根本就敢透露他車上拉的是糧食,就怕半路被人給截了,也不敢走夜路睡荒野,緊趕慢趕的到了府城才敢鬆口氣。
一進了府城立馬就像兩個天地,城外所遇之人大多都麵黃肌瘦甚至衣不蔽體,可一進了城隨處可見都是身著綾羅綢緞的富貴人,街上小販吆喝聲不斷,街道兩邊鋪子裡基本都有客人光顧完全看不出來像是遭過災的模樣。
其實他們村裡也受了影響,好幾家之前都是借錢借糧過日子,收成也受了影響,那幾家本就日子艱難的怕是要熬上兩三年才能恢複。
趙崇祥來沒有事先通知,偏又不巧都沒在家。
劉管家恭恭敬敬請他進門又是吃食又是安頓,要不是過年的時候來住了一段時間趙崇祥還真要不習慣手腳都不知道怎麼放。
吃了飯他秉著不給劉管家惹麻煩的原則回了房間休息,路上這幾天提心吊膽的也著實沒有休息好。
孟嬌嬌和趙崇霖今日被程端義請了在醉仙樓吃酒,是他跟兩人的賠罪酒。
五皇子和顧顯璋離開後程端義回家沒過兩天提心吊膽的舒坦日子就被他爹發現了他在外頭做的混賬事,於是被勒令來向孟嬌嬌負荊請罪。
當初他有多狂現在就有多可憐,背著荊條跪在孟嬌嬌麵前,“請嬸嬸責罰。”
這聲嬸嬸孟嬌嬌是萬分不想應,也是有意要殺殺程端義的氣焰讓他受一受罪好平她和劉橙兒當時的氣,任他跪著舉著荊條,不說罰也不說原諒。
趙崇霖之前是沒騰出空來收拾他,如今人在他跟前兒來了,隻是一句賠罪,跪上一跪就算了?
這一篇就這麼翻過去了他還是個爺們兒?
趙崇霖讓人去請劉橙兒來,該賠罪就挨著賠罪。
今兒彆說是老程不在,便是他這個當爹的在跟前兒也是這麼著。
程端義來是被親爹棍棒下逼著來的,還有家裡的老管家一起,他說賠罪了不算,得樊伯回去跟他爹說已經賠罪了才算。
早知道,就沒有早知道……
趙崇霖見媳婦兒不吱聲心頭咂摸著她是真要出氣,當然他也不可能親自動手,等劉橙兒來了後他讓程家的管家樊伯動手,也算是給程家留了麵子。
出氣之前還要給程端義漲漲怨氣,“大侄兒,你要不是真心甘情願的你就起了回去,我和你嬸子,姑姑保證不怪你也不會跟你爹告狀,你就回去吧。”
程端義心想,小爺當然不是心甘情願來的,你不告狀老子就挨打了嗎?
小爺今兒不挨這頓,回去後親爹就會親自押著他來。
“叔,嬸嬸,我錯了,真的已經誠心悔過再也不敢了。”
那句姑姑他是喊不出口,趙崇霖也就罷了,劉家那丫頭算什麼!
趙崇霖輕笑著應了聲‘嗯,好。’
但就是不說彆的,也不說原諒不原諒的話,程端義一咬牙閉著眼喊了聲‘姑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