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嬌嬌曾經跟她說過這個話,楊秋娥信她說的是真心話,等他們有了兒女就讓自己給他們的兒女做乾娘,可這種話能讓蔣夫人相信?
趙崇霖之前的態度就讓蔣夫人驚訝了,如今他竟然又指天發誓保證以後會讓他的兒女為楊秋娥和她閨女養老,除了震驚外她更難以想象趙崇霖跟楊秋娥之間的關係。
楊秋娥與趙夫人交好她是知道的,說是情同姐妹都不為過,曾經她甚至以為楊秋娥是趙崇霖的人,不然怎麼她一個未出嫁的姑娘家怎麼隨意進出趙家,還在趙家住著。
女兒說她想多了,他們是關係特彆好的朋友,趙崇霖跟楊秋娥情同兄妹,如今看來確實是她想多了。
他們這份兄弟情怕是一般的兄妹都要深,她不得不問上一問。
“請問趙將軍,你與楊姑娘是什麼關係?”
蔣夫人這麼問趙崇霖隻以為她還是不信自己的話,為了打消她的疑慮便說了他和楊秋娥是義兄妹的關係。
“這層關係年大人也是知曉的,當年秋娘的父親為了給送救命糧命喪賊人刀下,我在他老人家麵前發過誓,秋娘便是我的親妹妹。”
他說彆的蔣夫人或許不信,但年大人的信譽度還是有的,她若有疑慮大可以去問年大人。
不過,趙崇霖不認為她會將此事再讓更多的人知曉,不然今日她也不會獨自前來。
確實,在他提到年大人的時候周氏就信了大半。
這一層顧慮暫時打消,可她們終究是兩個女子,這種關係於世人所不能容。
全家上下她都不敢透露,哪怕是丈夫她也不敢說實話。
“我不敢向您保證什麼,世事無常變化太多,我能保證的隻有我這個人,琛蘭願意與我好一日我便珍惜一日,願意與我好一輩子我定竭儘所有護她一輩子。
若是有一日,她不願意與我好了,我自尊重她的選擇絕不會為難於她。
我孤身一人怎樣都能過,但她不行,她先是蔣家的女兒,再是我的愛人,她有許多顧慮和不得已。
但她更是她自己,她是一個活生生有血有肉有感情情緒人,我隻求她能歡喜暢快。
她若想住在蔣家自然隨她心意,她若想搬出來獨居,我便尋一處宅院。”
楊秋娥說得情真意切,沒有半句假言。
這些她早就考慮過了,在蔣琛蘭給她寫信的時候。
趙崇霖不動聲色地覷了她一眼,心裡已經開罵了。
要不是蔣夫人在麵前他已經揪著楊秋娥的衣領子罵,什麼叫尊重她的選擇,既然決定了兩個人要在一起那就是好好過日子一輩子的事,怎麼能過了幾年再反悔?
這種事絕對不可能,百年以後小媳婦兒都得跟他一個棺材入土。
當著蔣夫人的麵趙崇霖什麼也沒再說,跟楊秋娥一起等對方表態,她倆成不成就看蔣夫人的態度了。
等了一陣之後蔣夫人才說話,“如今琛蘭是和離之人自然要住在家中,她兄嫂也都是這個意思。”
她頓了頓又道:“她還年輕不知事,更不懂這世間艱難,這個事我不會允許她再讓任何人知曉,也不希望從趙將軍和楊姑娘口中宣揚出去。”
在兩人點頭答應之後她才繼續說,“正是因為她還年輕不懂事,我不會讓她輕易就做決定。
楊姑娘也是,凡事都要三思而後行。”
蔣夫人離開之後趙崇霖也走了,留楊秋娥獨自思考。
周氏此番前來是與女兒說過,女兒哀求她不要為難楊秋娥,她有何立場為難誰?
在這段關係中,從頭到尾主動的怕隻有她女兒一人。
蔣琛蘭在閨房中等著母親,她滿腦子都亂得很,怕母親會對她說難聽的話,也怕她在母親麵前說那些為她好的話。
她說為她好就是讓她去嫁人,可她明明知道自己所要的並不是嫁人。
成婚半年她過得苦不堪言,沒有哪一刻不想和離,哪怕是給她一封休書也行。
那個男人隻要一靠近她她就會渾身發涼心生厭惡,從新婚夜開始她一直與他分床睡,寧願給他納妾也不想應付。
他什麼都沒有做錯,是她對不住他。
最後他不僅沒有怨恨她反而看在父親的麵上答應與她和離,他是個好人,她卻不是。
聽到門外婢女晚櫻對母親見禮的聲音蔣琛蘭猛地站起來跑出來迎,“娘。”
她有許多話要問,可喚了這一聲之後卻又不知道該如何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