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張發黃得厲害,而且一看就是經常拿出來翻看折痕處都快有破損了。
“是個什麼方子,你看看?”
字趙崇霖認得,但究竟是什麼意思他看不明白。
孟嬌嬌湊過頭來一看就愣了,眼淚瞬間奪眶而出落在發黃的紙張上,浸濕一圈。
“怎麼哭了?這什麼玩意兒?”
趙崇霖把紙一丟就將媳婦兒抱在懷裡安撫,什麼紙還能比得上他媳婦兒?
有那麼一瞬間孟嬌嬌隻感覺喘不上氣來腦子裡一片空白,等再回神發現男人正一下一下在給她順氣。
再看向被男人丟在桌上的紙,她撲在男人懷裡哭出聲來。
“那是我娘的筆跡,上麵寫的是香料方子是娘從小教我的方子。”
趙崇霖明了,那就是沒錯了,嶽母就是崔家要找的大小姐,那老嬤嬤說的都是真話。
第二日孟嬌嬌讓劉管家把東西送回崔家去,什麼都沒留。
母親並沒有認崔家,她收下了東西算怎麼回事?
不出半個時辰孫嬤嬤和連婉笙一起來了,“小小姐怎麼把東西退回了?這些都是老夫人的意思和大爺他們的意思。
這些東西本就是當年為小姐準備的嫁妝,小姐不在了給小小姐您合情合理,就當是小姐為您準備的嫁妝。
小少爺那裡有崔家的產業,現在是大爺在幫著打理,等到小少爺長大成人也會交給小少爺。
老夫人和大爺想來的,隻是老夫人年紀大了,大爺也實在脫不開身,隻能著人先送了這些東西來。
小小姐,您就是崔家的人呐,老婆子送了您和小少爺的畫像回去,老夫人看了當即就認出了您。
您也看了小姐的筆跡了吧,您還有什麼顧慮?”
孟嬌嬌聽孫嬤嬤說了這麼多卻不覺得內心有什麼波動,若是母親還在的話肯定就是另外一番情景。
孫嬤嬤緊張地看著她,隻是她卻不知道說什麼,她對遠在杭州是母親娘家的崔家也沒有任何觸動。
或許是從來沒有接觸過,生不出感情來。
見她沉默不語連婉笙想了想問她,“趙夫人可是還有什麼疑慮?或者是顧慮?
趙夫人是知道我家老爺的為人的,您要有什麼不方便跟我們說的,儘可跟我家老爺說。
其實這次的事老爺也不讚成,他總說要等您親自開口了才作數,不能逼著您。
隻是,老太太那裡怕是不太好了,老太太心急想見您和浩昌少爺一麵。”
孫嬤嬤也急道:“您彆怪小爺,都是老婆子自作主張,所以才東西一到就忍不住來找您。”
她說著老淚縱橫連擦了幾次也擦不乾淨,“老奴知道您現在也沒那麼多的時間去見老夫人,老奴不敢求您彆的,隻求您給老夫人寫封信,說不定老夫人心寬高興心情大好身體也能鬆快些。”
她的請求孟嬌嬌沒有立即答應,“你們先請回吧,此事我要與浩昌商議之後……”
不等她說完孫嬤嬤就激動地答應,“好好,老奴不急,老奴等著您的信兒。”
之前小小姐說不能打擾小少爺讀書,先不讓他知道,如今小小姐鬆口要與小少爺商議,那就是有可能了,這如何不讓孫嬤嬤激動欣喜?
孫嬤嬤她們離開,東西又留下了。
午時飯菜剛上桌,崔明曜難得來了。
他沒拿自己當外人,“緊趕慢趕的幸好趕上了,快給我拿副碗筷來。”
他屁股還沒坐下就吩咐起葛春桃來,完全當是在自己家。
“怎麼想起來了?不是忙得很嗎?”
孟嬌嬌都已經一個多月沒有見過他了,當然她自己也忙。
“我來做什麼你還不知道?確實是忙啊,這不隻能抽吃飯的時間來見你一趟嗎。”
他自然地接過孔氏遞來的熱毛巾擦臉擦手,嘴裡沒有一句廢話。
“昨日孫嬤嬤給你送的東西你安安穩穩收著就是,我就是過來跟你說這個,認不認先不說東西你就收著,反正不會讓你吃虧。
老太太是不太好了,但再不好也不是因為你,你彆什麼都往自己身上套。”
在他說話的時候孟嬌嬌就安然自若地喝湯,等他說完了才放下。
“今兒一早送回去了,上午孫嬤嬤和你夫人又給送來了。”
聞言,崔明曜自嘲地笑,“你們動作挺快,倒顯得我挺多餘。”
“也不算,我打算跟浩昌商量一下。”
她也自嘲地笑起來,“到現在不管我收不收那些東西都無法改變事實了,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