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確切?”
孟嬌嬌稍一愣怔才反應過來,她自是不想趙崇霖離家,但他去不去不是自己能決定,也不是趙崇霖能決定的。
而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提前做好能做的準備,讓他沒有後顧之憂,也讓他們這些留下的人能平穩度過。
崔明曜嚴肅鄭重地點頭,“自是確切,這種話我敢亂說,不過這話到了我們這兒就斷了,彆再往外傳。
我估摸著,最多不過三個月,就近調兵。”
崔明曜走後孟嬌嬌一個人在書房呆坐了好一陣,然後寫了幾封信讓人送出去。
孟嬌嬌本就心神不寧等著男人回來商議,偏偏隻派人回來說與同僚約了酒局。
若是平日的話她定然不自己睡下不等他,可今日她睡不著,等到月上中天趙崇霖終於回來。
趙崇霖喝了不少酒,“怎麼又不聽話?”
孟嬌嬌披著外衣過來攙扶他,“睡不著,就等你一會兒。
相公今日約的誰?可是有重要的事才喝到現在?”
孟嬌嬌已經忍不住打探了,哪怕是在趙崇霖喝多了,腦子不一定還清醒的時候。
“不就是老汪他們麼,也不是什麼大事,就是說有段時間沒有喝酒了才多喝幾杯。”
趙崇霖沒發現媳婦兒神情與往日不同,他現在也確實是有些醉了。
“你睡你的去,不用管我。”
趙崇霖自覺還能顧得過來,不用媳婦兒親自伺候他。
他在洗漱沐浴的時候孟嬌嬌收拾了褻衣給他送進去還被他攆了。
“裡頭水汽重,你到床上等著,睡不著也躺著,乖乖等老子一會兒來哄你。”
每個人喝多了酒的狀況都不一樣,趙崇霖喝多了酒有時候話多,有時候不愛說話,不過脾氣大這點他喝了酒之後更顯。
一般他喝多了酒孟嬌嬌都不與他多糾纏,他說什麼做什麼基本都順著他。
將他脫下來的臟衣服拿到外麵,一身的酒臭汗臭,這個味道實在讓人受不住。
“你去歇了吧,浴房裡明日再收拾。”
孔氏應是,拿著臟衣服離開。
孟嬌嬌淨了手回床上去躺著等,平日她覺得男人洗得快不夠仔細,今日她卻覺得等了好久,難等。
趙崇霖帶著一身水汽而來,坐在床邊的凳子上一邊絞乾頭發一邊打量在床上老老實實躺著的人兒。
“來,跟老子說說,怎麼就睡不著。”
洗澡有助於醒酒,當然,前提是沒有醉得太狠。
趙崇霖還能不了解他的嬌嬌小媳婦兒,她一皺眉他就知道她必定有事。
孟嬌嬌隻動了眼珠子和嘴,“二郎現在酒醒了嗎?我有正經事要與你說。”
趙崇霖手上動作一頓又繼續,“你說。”
“崔明曜說西邊要亂了,極有可能就近調兵。”
這話讓趙崇霖濃眉糾結,不是因為突然這個消息,而是因為這是事實。
“他如何得知?”
本來趙崇霖是沒打算這麼早讓她知曉,讓她跟著擔驚受怕,但她現在知道了趙崇霖也就不瞞她了。
見男人沒反駁孟嬌嬌心頭猛地像被一隻大手揪緊,明明都已經有準備了還是控製不住。
她將崔明曜今日來說的話告訴他,“年大人如何說?”
真有調令下來必定要經年大人的手,哪怕就算年大人也不一定能做主。
趙崇霖突然起身出去,讓孟嬌嬌疑惑他到底醒沒醒,好在他隻是到櫃子裡去翻什麼東西。
沒一會兒他就又回來了,拿了個像是玉牌的東西回來,遞給她。
“這是五皇子留給我的,去年他就跟我提過西邊的情況。
近幾年西邊一直都沒有安寧過,小打小鬨不斷早晚要出大事。
當時他便有意要我跟他走,這回定然躲不過了。”
孟嬌嬌接過玉牌看了一眼就丟到了床沿上,多看一眼她都厭惡。
“你早就知道了卻不說,打算等到出門的那天才告訴我?”
他說躲不過,他分明就沒有想過要躲吧。
與他成親這麼久,孟嬌嬌自問還是了解他一些,他不是能安於現狀度日的人,他有他的抱負。
隻是一個府城,如何能容得下他?
見媳婦兒真的生氣了趙崇霖也知道急了,丟了巾子踹了鞋上床來哄媳婦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