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齊……沒到時間嗎?”陳俊南盯著將晚的天色,看了看齊夏。
齊夏此時正坐在一張老舊的椅子上,雙目微閉,一隻手輕輕地托著腮。
“沒有,還需要等。”齊夏回答道。
“咱們不是要「上車」……?”陳俊南有些疑惑地說道,“我記得「生肖」們下班兒就是這個點兒啊。”
齊夏聽後緩緩張開了眼,開口問道:“你應該知道進入了「列車」會遭遇什麼吧?”
“遭遇什麼?不就是「生肖」嗎?”
“可怕的不僅是「生肖」,還有「長廊」。”齊夏說道,“眾多長方形的「空間」組成了一截截車廂,所以不管從哪個角度看,「列車」都是一條長廊。”
“我懂了……”陳俊南點點頭,“先「上車」的人會首先遭遇「生肖」……因為長廊是前後連通的,所以理論上他們會在上車的瞬間看到所有下班的「生肖」。”
“這是一場牽扯人數眾多的「囚徒困境」。”齊夏說道,“若是我們所有人都十分默契的最後上車,就有可能避開所有下班的「生肖」,獨享一條空蕩蕩的走廊,哪怕有小部分正在遊蕩的「生肖」,也可以迅速擊殺,不造成慌亂。”
章律師在一旁津津有味地聽著齊夏的分析,隨後頻頻點頭:“這是最理想的情況了,可是一般情況下理性的人占少數。”
“是,畢竟前有狼後有虎。”齊夏說道,“外麵有朱雀和一眾「參與者」在圍追堵截,每在外麵多留一秒,遭遇危險的概率就多加一分。”
“這樣聽起來要求也太高了……”章晨澤推了一下眼鏡,仔細想了想,“隻要有任何人為了逃命率先進入「列車」,就一定會驚動附近的「生肖」,「生肖」回到房間的時間也會延長,這對後麵的人不利。怪不得你會說這事一場人數眾多的「囚徒困境」。”
陳俊南勉強聽了一下二人談話,思索了幾秒之後說道:“所以老齊……你已經有主意了嗎?”
“我?”齊夏看向陳俊南,“你指什麼?”
“我看你閒庭信步地在這兒坐著,一點兒都不急。”陳俊南說,“是覺得這次「囚徒困境」一定會被破解嗎?”
“我沒有任何把握。”齊夏說道,“若隻有一個對手,我大概可以猜到他在想什麼,可這一次牽扯的人實在太多,不僅有「極道」、「貓」、「參與者」甚至還有人級和地級的「生肖」,他們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思想,在遇到其他人,經過簡短的交流之後又會產生新的思想,畢竟一個人、兩個人和三個人在一起,做出的決策並不相同,甚至這些隊伍還會遇上其他隊伍,繼續產生新的想法。在這種變數極多的情況下,就算大羅神仙也不可能算到他們最終會怎麼選。”
陳俊南聽後無奈地看了喬家勁一眼,喬家勁不知道在想什麼,居然在此時走上前去伸手拍了拍齊夏的肩膀。
“騙人仔,不要妄自菲薄啊!你能算到這麼多東西已經很好了。”
齊夏微微一頓:“你……這是在安慰我嗎?”
“呃,是啊。”
“倒是不至於。”齊夏說道,“我唯一能夠保證的是任務的大方向持續不變,所以我不乾涉中途發生的事。對於我自己來說,早上車一定會陷入「囚徒困境」,而晚上車則隻是有可能會陷入其中,所以隻能等。”
喬家勁聽到這個說法,從一旁拖來椅子,緩緩地坐在了齊夏身邊,開口說道:“所以……騙人仔,我們要在那裡做什麼?一旦上了「列車」……我們還能一起行動嗎?”
齊夏聽後靜靜地看了看喬家勁和陳俊南,張嘴說道:“說實話……這次的計劃一開始並沒有把你們二人計算在內。”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