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地兔真的盤算一下自己在「列車」上有什麼敵人,那一定是天鼠。
自己身上的「回響」在一次偶然的機會被天鼠發現了,隨後天鼠便以此為要挾,讓他每一次進行遊戲時必須用「遠播」來給他播報,否則就會把這件事捅出去。
雖然自己沒有像地鼠那樣戴上項圈,可也成為了天鼠的狗,他被當成笑話一樣天天給天鼠直播著畫麵,天鼠甚至在自己的「蓬萊」遊戲場地安裝了許多音響來操縱他。
這樣想來的話……天兔不需要殺,那自己是不是應該直接去找天鼠?
“大姐,你先起來吧……”地兔皺著眉頭說道,“你這樣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你相信我嗎?”天兔顫顫巍巍地問,“我真的剛剛才醒……我甚至都不知道現在應該做什麼……”
“我信。”地兔點點頭,上前把這個正在發抖的女人扶了起來,“既然如此……你有沒有興趣加入我們?”
“加入你們……?”
“我們準備把這裡所有的「頂點」全都攻破。”地兔說道,“無論是「天級」還是「雙龍」。”
“我……我不能……”天兔遲疑著搖了搖頭,“我說過我不想乾預,你們哪一方我都不想加入,我隻想活著。”
“這……”地兔點點頭,“那真是有點可惜了,你好歹是個「天級」,也是一個強大的戰力。”
“我我完全沒有辦法相信你,「不乾預」已經是我最大的讓步了……你走吧。”天兔說道,“你自己都已經傷成這樣了,沒必要再來遊說我了吧?”
地兔伸手撫摸了一下自己胸前的傷口,歎氣道:“說得也是……那隻能這樣了,打擾了。”
他轉過身走到門口,剛要伸手去拉門把手,卻忽然聽到了一陣奇怪的聲音。
那聲音
「哢啦哢啦」,像是什麼鐵皮摩擦。
還不等他反應,隻感覺胸口一涼。
他緩緩低下頭,發現自己胸前凸起了一根奇怪而粗糙的鐵針,針尖上有一滴血緩緩地墜落。
天兔邁步來到地兔身後,她的聲音已經完全不像剛才那般顫抖,冷靜地像是換了個人。
“我說我完全不相信你,你是怎麼敢背對我的?”
“你……”地兔想要說些什麼,卻隻感覺有一股甜血順著他的肺管向上湧動。
“想殺我,又不殺。現在輪到我想殺你了。”
地兔聽後立刻調動全身力氣向後揮拳,被天兔一個閃身躲開了,他胸前的鐵針也在此刻被抽走,鮮血撒了一地。
回過頭來,他看到天兔的一根手指已經完全金屬化,變成了又長又粗糙的鐵針。
他伸手慢慢捂住了自己的胸口,那一針不知道紮在了哪裡,一時間讓地兔感覺自己連呼吸都變得困難了。
他緩緩彎下腰,雙眼逐漸變得漆黑。
到底為什麼會這樣呢?
這麼多年的隱忍都熬過來了……為什麼要在最後關頭心軟呢?
“果然這世上……王八活千年。”他喃喃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