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如齊夏,在這片空間當中也失去了所有辦法。
他見不到任何方向的光,他甚至不知道現在自己衝著什麼方向眺望。
他伸出手看不見自己的手指,他大喊一聲聽不到回音。
一股前所未有的孤獨感和絕望感開始同時浮現在齊夏和旁觀者天龍的心中。
由於不知道要在這個詭異的空間當中漂浮多久,齊夏唯一能做的就是保持理智。
在發現無論向哪個方向移動都是漆黑之後,他開始不斷地在腦海當中回憶著自己悲慘的一生來讓自己保持清醒。
可那人生不管回想幾次都是絕望與失敗。
天龍開始逐漸被齊夏內心當中的絕望所影響,可他隻能站在齊夏的視角經曆著這一切,卻始終沒有辦法乾預。
在這漆黑的虛無當中,眼前的齊夏還沒瘋,可天龍感覺自己要瘋了。
這是一種完全空無的瘋感。
或許對於任何人來說,時間此時都在一分一秒流逝,可對於這個空間的齊夏來說……
流逝的隻有他的思維。
除了正在活躍的思維之外,其他所有的東西仿佛都是靜止的。
無儘的黑暗和看不清的前路,足以擊垮任何一個內心強大的人。
無論是齊夏還是天龍。
“喂……”天龍有些失去耐心了,“白羊,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準備讓我看到什麼時候?”
出乎天龍意料的是,整個空間之內再也沒有人給他回應了。
“白羊……?”天龍又試探著叫了一聲,可是整片空間依然安安靜靜。
天龍暗道不妙,如果「永恒」是一直這樣持續下去,不管齊夏會不會瘋,自己一定會失去理智的。
可這段「夢境」到底是怎麼回事?
自己死了,可自己卻不知道?
想到這裡天龍感覺思緒有些慌亂,他似乎已經分不清各種夢境和現實的交織了。
究竟哪一段經曆才是真的……?
他隻能趕忙想儘辦法切斷「入夢」,可此時才發現自己的「信念」在整個世界麵前仿佛螻蟻一般渺小。
這個世界有著像宇宙般恢弘的「信念」,它將自己牢牢鎖住,完全不能逃脫。
“白羊……你是不是在耍我……在這種什麼都沒有的地方經曆「永恒」,我要如何窺探到成為「神」的方法?”
可不管天龍龍如何叫罵,都依然得不到任何一絲聲響。
在無垠的虛無之中,隻有齊夏斷斷續續的思路傳遞給他,讓他感覺自己也經曆了完整的一生。
當齊夏將自己的人生反複回想了好多遍之後,又開始在虛無之中回憶「終焉之地」的生活。
為了讓自己不發瘋,他儘可能地活躍著自己的思維,可是他在長久的虛無之中眼神逐漸失落,表情也日漸木訥。
拿有限的思維衝破無限靜止的時間……?
齊夏知道想要保持清醒,自己必須要找到點什麼事來做。
又過了許多天,連旁觀的天龍的意識也開始分散了。
那個該死的白羊還是沒有理會他,任由他跟著這夢境的主人在整個「永恒」之中遊蕩。
他有些後悔以「入夢」的方式進入這個故事。
這一次的「入夢」和以往的任何一次都不一樣,他如同一縷殘魂一樣站在夢境主人的身邊,他們共同經曆著這一切,時間一分一秒地度過,連快進的資格都沒有。
正在天龍發愣時,眼前的齊夏卻像是想到了什麼,忽然之間瞪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