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成功,最直接的辦法就是要找回曾經熟悉的感覺。
雖說他要回到七年前重新成為人羊,可所有的一切都是從這陰暗的麵試房間開始的。
他坐在空屋之內,在圓桌之前長時間的發呆。
一旁的天龍也再一次丟失了齊夏的想法。
他站在一旁,和齊夏一起在這房間之內長久地安靜著,時間仿佛也在此時停止了,凝固在這空屋之內。
某一天,齊夏忽然伸出了手,輕輕地創造出了一人。
正是房間之內的人羊。
人羊不明白現在是什麼情況,可他發現這房間裡隻有自己和齊夏兩個人。
“把規則說給我聽。”齊夏說道。
“什……”
“一遍一遍地說給我聽。”齊夏閉著眼睛,略帶悲傷地說,“每說完一百次可以休息五分鐘,或許接下來的日子會很痛苦,但我最終會讓你解放,並且洗去你所有痛苦的記憶。在我解放你之前,你永遠都不可以停。”
一句話嵌在了人羊的潛意識之中,仿佛控製了他的人生。
緊接著又是許多年過去,齊夏始終都坐在桌麵前一動不動,而人羊也在一旁不斷地訴說著「女媧遊戲」的規則。
他說得時間太久,惡臭的麵具混雜著水汽覆蓋著麵頰,直到他整個臉龐都開始腐爛,直到他的神智也開始迷離。
他為了保持清醒,每當空閒的三五分鐘之時便拿出「生肖飛升對賭合同」一遍一遍地查看。
這份合同記載著一份仿佛看不見的希望,也記錄著他真實的姓名。
他不叫人羊,他記得他叫張強。
可他早就已經瘋癲了,他想死,卻又掙脫不掉潛意識的枷鎖。
他感覺自己上了天大的當,這世上哪裡有什麼「絕對安全的生肖之路」?
這隻是一個令人絕望的「永恒」罷了。
人羊為了能夠讓自己儘可能地保持清晰,為了有朝一日真的能從這裡逃離,他隻能瘋狂的暗示自己,不斷在那張合同上塗塗改改,他親手寫下「請無視以上條款」。
他親手寫下「本合同作廢」。
他親手寫下「請馬上自殺」。
可他隻能寫,他卻不能做。
等待著他的隻有無儘的折磨。
“你想聽個故事嗎?”齊夏忽然扭頭看向人羊,這是他時隔如此長久的時間後再一次跟人羊開口說話。
“故……事?”
“這世上經曆過「永恒」的人很多,並不止你一個。”齊夏似乎在練習著如何和其他人溝通,可這一步比他想象之中的難一些。
因為和他溝通的對象也已經瘋了。
“經曆過「永恒」的人……很多?”人羊愣了一下,目光呆滯地看向齊夏。
“沒錯,度過「永恒」之人足足二百萬。”齊夏回答道。
人羊覺得情況有點離譜,也可能他真的瘋了。
這麼龐大的人數,已經不是一個「組織」了吧?隻能是……
“我們……是個……什麼宗教嗎?”他問。
“宗教……?”齊夏頓了頓,隨後搖頭道,“人羊,你切記,我們比「宗教」恢弘得多,我們有一個「世界」。”
“我們比「宗教」恢弘得多……我們有一個「世界」……”
那一天,齊夏告訴了人羊一個關於「永恒」的故事。
有二百萬人和他一起經曆了「永恒」,隨後被遺留在了虛空。
可很快人羊也會被齊夏親手殺死,忘掉這發生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