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全身都沾滿了鮮血,讓人一時之間根本不知道他哪裡受了傷。
隻見他嘴唇發白,麵色鐵青,渾身無力的癱坐在地上。
“怎、怎麼回事……”林檎顫抖著跑上前去,“李警官……你到底傷到了哪裡?”
李警官扭過頭來看著齊夏和林檎,臉上擠出一絲苦笑,他緩緩的伸出手,仿佛想要說些什麼。
齊夏低頭一看,心臟猛然跳了一下。
這根本不是「傷到哪裡」的問題——
李警官的整隻右手全都消失不見了。
他的手腕處有一個非常粗糙的斷口,看起來根本不像是被切斷的,而是被扯斷的。x
而他似乎是為了止血,找了一根鐵絲勒在了手臂,那鐵絲緊緊的嵌在皮肉中,將附近的血肉勒得發紫。
也正因如此,手臂的斷口處隻留出了少量的血液。
“天哪……”林檎想要幫忙做點什麼,卻發現自己根本幫不上忙,“章律師,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那個兔子的遊戲……”章晨澤用力的咬了咬嘴唇,“那個女人簡直就是變態……”
齊夏的眼神漸漸陰冷下來,他來到李警官身旁,想要說些什麼,可是每一句話都如鯁在喉。
他曾設想過許多和對方見麵的場景,可無論如何都料想不到是如今的局麵。
“章律師,帶他們出去吧。”李警官忽然開口說道,“我想跟齊夏單獨聊聊。”
“單獨聊聊?”幾人聽後都有些疑惑。
章晨澤思索了一會兒,點了點頭,帶著林檎和老呂出了房間。
見到眾人離去,李警官苦笑了一下,對齊夏說道:“皺著眉頭乾什麼?看起來跟受了多大委屈一樣。”
“我……”齊夏歎了口氣,隻能說道,“我會替你報仇的,那個兔子……”
“不……”李警官搖搖頭,“那個女人是瘋的,不要參與她的遊戲。”
齊夏還未出口的話又哽在喉嚨中,不知所言。
李警官有氣無力的笑了一下,“你找到離開這裡的方法了嗎?”
“沒有……”齊夏失落的說道,“我想我可能錯了,我不僅沒有找到離開的方法,甚至還害死了喬家勁和甜甜。”
這裡隻剩李警官一人,齊夏終於說出了隱藏在心中的難過:“我把一切都想的太簡單了……”
李警官發白的嘴唇咧了一下,然後挪動了一下身體,讓自己的坐姿舒適了一些。
“怎麼了呢?”李警官問道,“還有你解決不了的事情嗎?”
齊夏不知要如何描述關於「瀟瀟」的事情,隻能搖了搖頭。
如今連他信任的李警官也要死去,齊夏感覺自己的頭痛又要犯了。
他甩了甩頭,假裝沒事的問道:“為什麼把我單獨留下?”
“我有些話,想在死前找個人說。”
李警官摸了摸口袋,掏出了一個破舊的煙盒,裡麵居然有兩根發黴的香煙,估計是他在某個廢棄的建築裡找到的。
他拿起一根煙吊在嘴上,然後摸了摸其他的口袋,低聲罵了一句臟話。
“忘了我沒找到火,死前都抽不上這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