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角色對立,章晨澤知道自己絕對不會為了對方的性命而斷掉自己的手。
可是李警官真的這樣做了。
他最初的想法非常簡單,隻要將自己的手掌打到脫臼,很容易就可以從手銬裡脫離出來。
可是他失誤了。
齊夏記得李警官當初從「魚叉」之下拯救韓一墨的時候,情況也依然非常緊急,可他卻未曾失誤。
或許這一次的他真的有些慌亂了。
他在擊打手掌的時候用木棍不小心擊打在了手銬上。
而手銬的原理就是這樣,若是從外部用力,手銬隻會越銬越緊。
他知道自己就算將手掌的骨頭全部打碎也不可能抽離了。
看到魚缸裡的水已經沒過了章律師的脖子,李警官當機立斷,放棄了敲碎自己手掌的計劃,反而轉向了自己的小臂。
這一次他的力道比之前更大,大到他好幾次都要昏厥過去。
章律師也隻能將頭仰起,不斷的在水麵上尋找空氣。
就在她的意識也快模糊的時候,那個男人來了。
他第一時間關掉了水閥,又用木棍擊碎了魚缸。
接著他用僅剩的左手解開了章律師身上的鐵絲。
就這麼短短一兩分鐘的時間,李警官右手斷裂處已經在瘋狂流血了。
章晨澤趕忙折斷一截鐵絲,給他緊緊的綁在手臂上。
這下子二人才算是從那個鬼地方逃了出來。
章律師麵帶悲傷的看了看李警官的屍體,開口說道:“正如他所說……他是個警察,所以不能見死不救。”
“不……”齊夏緩緩的搖了搖頭,“他或許隻是在彌補自己曾經犯過的錯。”
“犯過的錯?”眾人不解的看向齊夏,“什麼意思?”
齊夏本想說些什麼,可還是把話咽了回去,李警官方才講述的事情應該不希望有太多人知道,既然他已經死了,就讓這個秘密跟他一起陪葬吧。
林檎將自己身上的外衣脫了下來,給章律師披在了身上。
“章律師,你身上都濕透了,小心感冒。”
一旁的老呂感覺自己有點多餘,他手足無措了半天之後,才把那口鋁鍋抱了過來,對章律師說道:“哎,小姑娘,節哀順變啊,你吃點東西不?”
章律師略微一愣,問道:“這位是?”
“我是呂……你叫我老呂就行。”老呂憨憨的笑了一下,“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
“他是我們在參與遊戲時候認識的人。”林檎解釋說,“章律師,你肯定餓了吧?齊夏特意帶著這鍋肉來找你們。”
“肉……”
章律師確實有些餓了。
從來到這裡開始算起,她已經整整兩天沒有吃過東西了。
她趕忙接過鍋子,抓起裡麵已經涼透了的腥臊肥肉,大口大口的吃了起來。
看著她渾身濕透,披頭散發,狼吞虎咽的樣子,任誰也想不到她曾經是個趾高氣昂的律師。
在吃下了幾塊肉之後,章律師才口齒不清的說道:“齊夏,謝謝……”
齊夏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