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楊說完話後邊低頭撿起了自己的灑水壺,將乾草叉狠狠地插在地上,然後往前走了幾步,用臟兮兮的手掌推開了齊夏。
“今天天晚了。”魏楊回過頭來,用狡黠的雙眼掃視了一下三人,“你們要留下吃飯嗎?有個昨天才肢解的年輕姑娘,放了一天,口感還可以。”
聽到這句話,齊夏的麵色再度陰暗了一些,隔了一會兒才開口問道:
“未羊,這些事全都是我讓你做的麼?”
“哈,那倒不是,我隻是有自己的喜好。”未羊笑著伸了個懶腰,“我在國外做詐騙的時候就時常想起小說話本裡的一個老詞,叫「歸隱田園」,那時候我就想,如果我能夠金盆洗手,過上自給自足的田園生活,該有多麼愜意?”
陳俊南看了看農場中滿地的斷肢,皺眉問道:“所以這裡就是你的「田園」?”
“是,也不全是。”魏楊搖搖頭,“普通的田園生活隻能種種菜、澆澆水,奢侈一點的還可以養點牛羊……那可不是我夢想中的「田園生活」,隻有在這裡才行,在這裡我能夠為所欲為。我想殺人就殺人,想虐待就虐待,我甚至可以撕咬年輕女孩的斷肢……你們理解嗎?”
“理解不了。”陳俊南和喬家勁異口同聲地說道。
“多保存點記憶,你們就都理解了。”魏楊不痛不癢地說道,“在這裡你們可以做任何現實世界中不敢做的事,因為你自己不一定會記得,彆人也不一定會記得。”
“彆騙自己了。”齊夏冷言打斷道,“那斷肢你留著自己撕咬吧,我們已經不是一路人了。”
“哈哈哈哈……”剛要進門的魏楊聽到齊夏的話卻又笑出了聲,“不是一類人?我們可都是「羊」啊……”
“可我是「真正的羊」。”齊夏說道,“你呢?”
“有意思……”魏楊轉過身,用非常微弱地聲音說道,“我也是「真正的羊」。”
齊夏在一瞬間皺起了眉頭,可下一秒魏楊就轉過身進入了房間,重重的將房門關了起來。
魏楊果然是真正的羊。
陳俊南和喬家勁此刻都有些發懵,說好了要來找魏楊聊聊,可是齊夏和魏楊的對話實在太過晦澀,根本理解不了。
齊夏看到這一幕卻皺起了眉頭,回頭對二人說道:“走吧,天黑之前趕回去。”
二人看到齊夏的表情自然也知道了什麼,他們知道自己可以懵,隻要齊夏明白了就行。
齊夏帶著二人走在返程的路上,忽然扭頭問道:“陳俊南,我以前在思考的時候……會摸自己的下巴麼?”
“以前……?”陳俊南仔細想了想,“你彆說……你還真彆說……好像確實沒有啊!雖然你以前也經常動腦子,但是什麼造型都有,可不僅僅是摸下巴了。”
陳俊南思索著自己久遠的記憶,甚至連他自己也想不起來齊夏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喜歡摸著自己的下巴。
似乎就是從七年後的這一次見麵嗎?
齊夏聽著陳俊南的話,知道現在有兩個問題需要解決。
除了「摸下巴」之外,還有「真正的羊」。
通過這次短暫的接觸,齊夏知道自己和魏楊的思路很像。
換句話說,對方既然拋出「摸下巴」的難題,就說明對方認為現在的已知條件充足,完全可以推斷出準確的答案。
如今正好長路漫漫,足夠齊夏將所有的條件羅列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