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一個穿著白大褂的中年男人打斷了眾人的思路,他緩緩的看向那個清冷女人,開口問道,“我們都剛剛才醒過來,你怎麼知道我們被囚禁了「二十四個小時」?”
他的語氣平穩而有力,但卻一針見血。
清冷女人不慌不忙的指了指桌麵上的座鐘,回答道:“這裡的鐘表指向十二點,可我有晚睡的習慣,我上一次在家中看表就已經十二點了,這說明我們被囚禁了至少十二小時。”
她說完之後又用手指了指四周的牆麵,繼續說道:“你們也該發現了,這屋子裡沒有門,說明這個人為了讓我們進到這個屋內費了一番功夫,他說我們已經沉睡了十二個小時,如今時鐘再次指向十二點,說明至少轉了兩圈,所以我懷疑「超過二十四個小時」,有問題嗎?”
白大褂聽完這個回答,冷冷的看了女人一眼,目光之中依然帶著懷疑。
畢竟在這種環境內,這個女人過於冷靜了。
正常人麵對這種綁架行為,會冷靜的說出她這番話嗎?
此時一個穿著黑色T恤的健壯年輕人開口問道:“山羊頭,為什麼這裡有十個人,你卻說有九個?”
山羊頭沉默著,並沒有立刻回答。
“冚家鏟,我不管這裡有幾個人……”花臂男人罵了一聲,一撐桌子想要站起身來,卻發現自己的雙腿癱軟使不上力氣,於是隻能繼續指著山羊頭說,“粉腸,我勸你識相點,你可能不知道惹了我有多麼嚴重的後果,我真的會要了你的命。”
此言一出,在座的男人們的表情都漸漸嚴肅了起來,這個時候確實需要有一個牽頭人,如果能一起將這個山羊頭製服,那情況還在控製中。
可是眾人卻發現自己的雙腿不知是被人注射了什麼東西一樣,此時完全使不上力。
於是花臂男隻能用語言威脅著山羊頭,大聲的叫罵著。
齊夏沒有開口,伸手微微撫摸著下巴,他盯著桌子上的座鐘,若有所思。
事情似乎沒有想象中的那麼簡單。
他知道山羊頭所說的是「九個參與者」,如果這裡有十個人的話,隻能證明其中一人並不是參與者。
那他是誰?
這屋子裡坐著六男四女,難道有一人是「綁架者」嗎?
山羊頭不再言語,緩緩的來到齊夏身邊,站到了一個年輕人身後。
眾人也跟著他的目光看去,才發現眼前的年輕人與在座的所有人都不同,他的臉上雖然也很臟,但卻洋溢著一股幸福的微笑。
山羊頭將手掌緩緩的舉起,放在了年輕人的後腦勺上。
年輕人的笑容越發詭異,他神色激動看了眾人一眼,看起來他早就知道了什麼。
隻聽一聲悶響,羊頭人把年輕人的頭狠狠的撞在了桌麵上。
粉白色的東西如傾灑的顏料,霎時間在桌麵上橫向鋪開,每個人的臉旁都濺到了血點。
這個年輕人的頭顱居然在桌麵上被撞了個粉碎。
房間外,再次響起了一陣遙遠的鐘聲。
齊夏離死者很近,他感覺到有一塊不明物體粘到了自己的臉上,溫熱,黏膩。
他自問自己的心理素質已經足夠強大了,卻沒想到此刻也發起抖來。
坐在死者右邊的女生愣了三秒之後終於麵容扭曲,放聲尖叫。
這聲尖叫撕破了眾人的心理防線。
能夠將人類最堅硬的頭骨用手在桌麵上撞碎,那個山羊頭還是「人」嗎?
他瘦弱的身體為何可以爆發如此強大的力量?
山羊頭緩緩的開口說道:“之所以準備了十個人,是因為要用其中一人讓你們安靜下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