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聽一聲巨響之後,地蛇躺在地上呆呆地看著天花板。
他身上的各處正在愈合的眼睛也在撞擊之下逐漸崩裂,暗紅色的血液在純白色的肌膚上開始繪畫。
“不可能的……”地蛇望著道,“你說得不對……這是不合理的……”
“如果覺得不合理,你現在可以反駁我。”齊夏坐回自己的座位,神色淡然地說道,“地蛇,不管你承不承認,你都過得很悲慘。”
“哈……”地蛇盯著天花板慢慢沉住氣,輕聲說道,“你也隻是推斷而已。你沒有確切的證據證明那些人到底有沒有帶著能力成為「天」。”
“哦?”齊夏點點頭,“還不死心。”
“我怎麼可能死心……那些實驗是我和老師一起做的,那些研究成果也是他告訴我的……”地蛇說道,“如果按照你的說法,那我們在這暗無天日的地獄裡麵圖個什麼?真的是為了找虐嗎?”
“那就告訴你我的第二個疑問。”齊夏說道。
“什麼?”
“青龍曾經給我看過一段幾十年之前的「記憶」,那時候的我站在他和天龍麵前獲得了「回響」,青龍明顯聽到了什麼。”齊夏說道,“就算你認定了所有的上層都是「一張白紙」,我也敢肯定「青龍」絕對不是。既然有一個人可以在原本就有「回響」的時候再次獲得「回響」,那你也可以。”
地蛇聽後眼神再度閃爍了一下,表情依然帶著疑惑。
“如果我是說謊騙你的話,現在就天打五雷轟。”齊夏略帶戲謔地看向玻璃窗外的天空,仿佛在挑釁那道天雷。
地蛇聽到這句話微微皺了皺眉頭,「天打五雷轟」在任何地方都可以看做是發誓,可在「終焉之地」偏偏不行,畢竟這裡根本沒有「天氣」的概念,連掌管天雷的都是一個人。
他有自己的喜怒哀樂,甚至還會騙人。他所掌控的天雷,也一樣可以騙人。
如果這段記憶來自於青龍,說明就算齊夏沒有騙人,他也有可能被騙。
“我沒有辦法信「青龍」,更沒有辦法信他手中的雷。”地蛇轉頭看了齊夏一眼,“你知道我最信任的人是誰嗎?”
齊夏沒有回答地蛇,眼神之中布滿了悲憫。
“所有的「地級」都在等著自己的頭上的「天」死,可我卻在幫他取得更高的成就……”地蛇的聲音漸漸哽咽起來,“齊夏……你知道我為什麼要這麼做嗎?”
“我……”
聽到地蛇的問題,齊夏罕見的語塞了。
“我希望有朝一日再見到那個臭小子的時候,不辜負他曾經的期望。”地蛇慘笑道,“我知道自己沒有辦法殺死「天」,也沒有辦法成為「龍」,那我就帶著自己的「成果」去見他,多少也會有點幫助吧……?到時候我就把衣服遮得嚴嚴實實,告訴他這些東西都是我用腦子想出來的。這樣的話,就算是再高傲的臭小子也會對我刮目相看了。”
身旁的幾人聽到地蛇的話,紛紛看向齊夏,而齊夏的眼神也在此時變得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