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羊和我說,我的「回響」現在還不夠強大,勉強能夠「奪心」,若是有朝一日我能夠「奪魄」,那便和這個地方的「神」擁有了一樣的能力。
從我「回響」的那一天起,我便知道了許多之前從來沒有了解過的事。
例如我知道了「說謊者」的遊戲之後甚至還有「雨後春筍」和「天降死亡」,我也知道了白羊在第一場遊戲之後就會自殺,我甚至還從他的屍體上找到了「生肖飛升對賭合同」,知道了他一直都在追求的東西——
他並不希望我們都死在房間裡,反而希望我們所有人都出去冒險,隨後徹底從房間之內消失。
隻可惜合同落款處,他的名字始終都被深紅的血跡擋住,我不知道該叫他什麼。
他聲音冰冷又始終戴著一隻白羊麵具,不如就叫他「羊哥」吧?
「雨後春筍」和「天降死亡」兩場遊戲對我來說雖然難度同樣不低,但我卻有個巨大的優勢。
那就是房間之內的所有人都會被我控製住,隨後做出和我一樣的動作,巧的是不管是一起轉動桌板還是吊在天花板上,這兩場遊戲隻要「參與者」們能夠和我做出一樣的動作,就有很大概率可以存活。
我不需要和他們商議,也不需要聽他們說什麼,隻需要讓他們照做即可。
如此一來我便可以成功使用我的「奪心魄」帶領眾人逃出房間,隨後走過那條長長的走廊,來到這片詭秘之地。
可惜,由於要強行控製剩餘八個人才能站在這裡,所以他們對我積怨很深,一來到城市之中就紛紛遠離了我,開始了他們自己的冒險。
我和現實世界中的遭遇沒什麼不同,總是會被孤立。
走在陰暗的街道上,我舉起手指看了看我十六歲那一年想對自己說的話——「yna」。
可我真的不孤單嗎?
雖然不想承認,但這世上的人會以任何理由來孤立你。
家境貧困會孤立你,家境優渥會孤立你,學習太好會孤立你,學習太差依然會孤立你。
太努力不行,太摸魚不行。太有想法了不行,太沒主見也不行。
他們接受不了和自己有太大區彆的人,無論是正向還是負向的區彆都一樣,人們都希望你和他們沒什麼明顯的差異,這樣你們才算是「同類人」,他們才會想要和你「交朋友」。
於是人們想要合群,就隻能變得中庸。
隻可惜我太晚才明白這個道理,兒時的我為了合群、為了能夠和其他的同學有足夠的話題,曾經專門花費時間去看自己並不喜歡的動畫或者偶像劇;我也曾經為了合群,粉了全班女生都在追的偶像團體。
可我浪費了大量時間做出的這一切,到底有什麼意義?
我有些悔恨,自己的人生居然需要為了遷就彆人而活,需要低三下四委曲求全才能換來的友情,本來就不叫友情。
後來的羊哥告訴我,世界上的精英是少數的,如果為了合群而變得中庸,則會在某一天泯然眾人矣,成為茫茫眾生中的一員,變成世界上最普遍的那類人。
幾年後的羊哥和我說,要儘可能的越過「大眾」,站在塔尖。
金字塔的頂端所需要的磚一定是最少的。
這和我想的一樣,說實話我本來就不需要朋友也不需要隊友,我對自己的人生有清楚的認知,隻需要做我自己想做的事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