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放下手頭所有的事,快步跑向他的遊戲場地,我好怕來不及跟白羊說上最後一句話。
雖然我無數次幻想過這個場景,但我卻根本不知道自己要說些什麼。
我能夠說的所有的話……都已經跟白羊說過了。
我此生從未和一個不是父母的人,相處這麼久的時間。
整整七年……我跟白羊說的話甚至多過江若雪。
大約二十多分鐘的功夫,我才氣喘籲籲地來到了白羊的遊戲場地,他和往常不太一樣,此時低著頭站在門口。
他仿佛在等我。
“白羊……?”我輕聲叫道。
遠處的白羊抬起頭,用一雙熟悉而又陌生地眼神看向我,他從頭到腳打量了我一番,幾秒之後,他又像是什麼都沒看到一樣低下了頭。
怎麼回事……?他又沒認出我?
可他明明捏碎了珠子。
“白羊?”我往前走了幾步又叫道。
此時他終於有了反應,似乎確定我在叫他了,於是抬起頭再一次看向了我,隨後冷聲問道:“有事?”
“有……事?”
我眨了眨眼,總感覺這一幕似曾相識。
那時候的他也是像現在這樣緩緩抬起頭,問我「有事」?
他的狀態和那時很像,可我卻不是我了。
“不是你把我叫來的嗎……?”我又問道,“你怎麼了?”
“我叫你來……?”他慢慢眯起眼睛,眼神冰冷得像要殺人,幾秒之後他搖了搖頭,說道,“不可能,我沒叫過你,哪來的回哪去吧。”
我在原地愣了一分鐘,隨後露出釋然的苦笑。
是啊……這樣最好了。
我和白羊的開始,即是我和他的結束。
這一場因果從一開始就決定了。
我們不需要離彆的語言,畢竟每一次分彆時都是這樣。
他已經忘記我了,和七年前不一樣的是……我不會再讓他記起我,因為我將一切都賭在了這一刻。
若是白羊忘記了一切才能進行下一步,這就是我能做到的全部了。
“羊哥,祝你一路安好。”我一字一頓地說道。
白羊聽後微微觸動了一下,隨後再次把頭低下。
看到他的樣子,我知道我已經不需要再來這裡了。
說來真是諷刺,這種詭異的離彆都讓我流下了淚水。
過去七年既不辛苦也不幸福,可我真的很不舍。
我退後了三步,衝著白羊的方向,輕撫胸口,深深地鞠了一躬。
他是我的老師、是我的上司、我的家人、亦是我的朋友。
羊哥,我們未來相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