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來找我的時候,她掄著手中的鐵棒恰好看到江若雪跟著三個混混走出去。
那三個混混看到來者又是個漂亮姑娘,剛想搭訕,卻又被周末的氣勢嚇到,隻能悻悻地拉著江若雪走了。
周末見到這一幕,眉頭瞬間扭成一個「川」字。
“嘖……什麼鬼玩意?”
周末剛想上前問問情況,江若雪卻回過頭來,給了她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生生地將她腳步逼退了。
待到四個人走遠,周末才無奈地進到屋內,表情憤懣地看著我:“嘖,這是有什麼安排嗎?為什麼江若雪那個賤人不讓我敲碎他們的頭啊?”
“我也不知道……”我歎了口氣說道,“說來也奇怪,若雪以前預料到過這種情況,她說無論自己做出什麼事都是一種「果」,而原因就是她想讓自己變得開心一點,所以我也沒有辦法阻攔。”
“那也不用找這些神奇物種吧,嘖。”周六明顯有點理解不了,“我還以為有什麼戰術呢。”
“戰術……?”我思索了一下,感覺也不是沒有這種可能,“或許吧,但我覺得若雪能夠快樂就好……”
雖然我不想這麼說,但每個人的身體都會在十天內刷新,江若雪就算和看起來這麼臟的人來往,十天之後她也會重新開始。
在這個鬼地方身體的一切創傷都會消失,但心理的創傷卻永不磨滅。
所以我真的希望江若雪能開心起來。
「終焉之地」不會有人被病痛和傷痕打倒,卻總有人因為心理創傷而發瘋。
“嘖,那怎麼說……”周末皺著眉頭對我說道,“那個賤人現在還算「極道」嗎?我那幾個強者名單還需要告訴她不?”
“這……”我思索了一下,說道,“告訴她吧,她比我更容易和陌生人接觸。”
周末將鐵棍扔到一邊,點點頭走到一邊傳音去了,她聲音不大,我聽不真切,隻能聽到她時不時地嘟囔著「靠,又忘了」。
我的內心也很亂,雖然我知道以江若雪的閱曆,對付那幾個小混混不是什麼難事,可我總覺得有什麼事要發生了。
“嘖,那個賤人還挺知道輕重的。”周末說道,“名單她記下了,還說會帶著那三個怨種參與「地級」遊戲試試運氣。”
“是嗎……那還好……”我低著頭說道。
“那個賤人到底怎麼了?”周末往地上吐了一口口水,“消失了這麼久不說,一見麵就搞這一出。”
我無奈地拉著周末到一旁坐下,隨後跟她講述了江若雪和我說的話,又告訴了她「玉城」發生的一切。
一座差不多有萬人居住的城市,因為內鬥減員一半,後來又因為「飛升」消失了另一半,最終隻剩二十多人存活。
我越說越悲傷,雖然講的僅僅是「玉城」的故事,可我總能想起那另外三座消失的城市。
五座城市消失了四座,僅有我們所在的「道城」依然正常。
不,我忽然冒出了一個想法……
從天龍和青龍的角度來看,那四座城市才是「正常」了。畢竟在那裡生活的原住民忘記了自己身處「終焉之地」,他們擁有了「正常生活」,並且不計入輪回。
他們在這裡生老病死直至生命消亡,在他們眼中這裡的一切都和現實生活一樣。
多麼美的夢?
現在看起來「道城」才是最瘋的……我們所有人都過著和正常人完全不同的生活,「原住民」活在「現實中」,而我們活在詭異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