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這代價裡,不應該有寧寧的性命。
晁鶯努力不讓自己的眼淚滑落,她抬起眼,目光陡然變得冰冷堅定,她強忍著惡心抽出自己的雙手,輕輕撫摸了下腕間的貝殼手串,再次退後一步:"寧寧的死,你脫不了乾係。"
話音一落,晁鶯眼眸微眯,立即調動周身神力,向堯宸攻去。
堯宸全然沒有防備,驟然被擊中,他喉中一陣惺甜,終是忍不住吐出一口血來。
而堯宸隻抬手擦乾自己唇角的血漬,還是維持著恰到好處的笑容,緩緩道:"瘟神之力,果然非同小可。"
晁鶯之前就是被他這種雲淡風輕,泰山崩於前而不動聲色的淡然所吸引,如今看著隻有極致的厭惡。
都這般了,他竟還是一副什麼都沒發生過的樣子,竟還能大言不慚地說出娶她做神後的話,好像寧寧的死對他來說完全不值一提。
這種漠視的態度讓晁鶯的怒火更甚,她再次朝他攻去,招招都帶著致命的殺機。
堯宸震驚於她的狠辣,也不敢再掉以輕心,立即運轉神力全力抵擋。
兩人如今都是真神,動起手來並沒有繁複的招式,隻有一黑一青兩道影子如驚鴻遊龍飛舞交錯,掀起呼嘯哀嚎的狂風,令人聞之猶如萬鬼哭嚎。
打鬥的動靜實在太大,不止武神殿眾人再次出現,天宮中其他宮宇的仙侍神官們也趕了過來,眾人凝神屏息,好奇地望著這場難得一見的真神之間的較量。
堯宸料到自己不是劣神之主的對手,又害怕不小心傷到她,是以十幾個回合後,他便被晁鶯擊中心口,痛苦地倒了下去。
他直直地望著眼前朝她走近的女子的雙眼,那裡頭隻有冰冷淡漠與濃烈的恨意,以往的傾慕依戀蕩然無存,他知道自己的所作所為她有怨恨的權力,可她的喜歡不該消失的這麼快。
堯宸的心開始往下沉,平和的聲音終於帶上一絲顫意,"你恨我到如此地步了嗎?"
晁鶯卻仿佛沒聽見,她現在腦子裡隻有想象中寧寧灰飛煙滅的樣子,寧寧一定很痛苦,而寧寧的痛苦,全然是因為眼前之人。
晁鶯再次凝聚黑色的瘟神之力於手心,化作一把長劍,沒有任何猶豫地朝堯宸刺去。
這時,突然有一道近乎縹緲的聲音響起:"瘟神晁鶯,快快住手!"
與此同時,距堯宸心口隻剩一寸的瘟神之力驟然被打散,兩道人影緩緩落下,將已然重傷的堯宸擋在身後。
晁鶯抬眼看去,眼前兩人,一人正是不久前才見過的呂望神官,方才的聲音也是出自於他。
另一人比呂望神官年輕許多,晁鶯未曾見過,但看他衣飾上的金龍倒也不難猜出。
"參見天帝。"晁鶯深吸一口氣,依禮跪拜。
天帝微微頷首,道:"晁鶯,你如今才成瘟神,當務之急是儘快趕往劣神殿,重振劣神一部,怎地與同僚鬥了起來?"
晁鶯遲疑一瞬,便打算開口說明一切,看如今的形勢,天帝與呂望神官定然會護著堯宸不讓她再動手,但是沒關係,堯宸所做的一切已經觸犯了天條,隻要讓他受到懲罰,即便不是她自己動手也罷。
可她嘴巴剛張開,天帝便再次緩緩出聲:"吾知道你們之間發生的一切,可他是武神,你難道想讓他為一個小小仙子償命不成?如今你也成了真神,不覺得此事荒唐嗎?"
這話說出來,晁鶯簡直懷疑自己的耳朵。這個神界,到底還是平凡的仙子更多一些,比如此刻圍在一起看熱鬨的那些。
而掌管神界的天帝,居然就這樣將小小仙子的命不算命的言論給說了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