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彼時天已大亮,晁鶯淺淺震驚一下自己居然在藏寶閣待了一整夜,不過大部分的時間都是在聽慕歌講那魔神與戰神的故事。
想到此,晁鶯歎了口氣,雙手合十,正欲好好的拜祭一下這位可憐的魔神,不曾想玉像前的蒲團上,已經跪了一道暗褐色的背影,卻是昨日剛來時見過的柴長老。
晁鶯愣了片刻,繼而輕聲喚道:“柴長老。”
他真的好像自己在人間時遇到的那種極其嚴厲的夫子,即便隻有一個跪倒的背影,晁鶯仍覺得莫名的拘謹。
柴長老並未理她,晁鶯胸中對魔神的一腔悲戚也瞬間消失,無措的轉著腕上的貝殼手串,她看著柴長老對著玉像磕了三個頭,虔誠的像是是拜祭他的祖宗,之後又呆呆凝望玉像許久,這才長歎一聲起身。
他身軀有些不穩,似乎下一刻便要倒下了,於是在自己反應過來前,晁鶯人已經移了過去,攙扶著柴長老的一隻手臂。
臉色陰沉緊繃的柴長老一愣,晁鶯亦是一僵。
柴長老神色稍霽,若有所思的打量了她一眼,並未推開晁鶯。
站直身子後,柴長老拳頭抵著嘴巴清咳一聲,慢悠悠道:"你什麼時候叛出天界啊?"
"……啊?"
晁鶯震驚,這,就算魔界想拉攏天界的神祇,也不能如此直接吧?
她乾笑兩聲,與柴長老大眼瞪小眼片刻,等著柴長老解釋這突兀的問題是何緣由,然而柴長老卻皺了皺眉,不滿道:"老夫問你話呢,你做什麼瞪著老夫?"
因為我被您給嚇到了啊。
晁鶯心裡無聲狂喊。她眨了眨酸澀的眼眶,溫聲道:"柴長老,我成為天界瘟神不過一旬時日,不知為何要叛出天界?"
"老夫自然知道你才剛成瘟神,可你不是已經與我們魔尊私定了終身嗎?"
"啊?"
她這一聲驚呼,直接喊岔了嗓子。
她與天陌私定了終身?
什麼時候的事情?
為什麼沒有人通知她?
啊不是,為什麼她不知道這件事?
晁鶯不禁失笑道:"柴長老你怕不是老……"糊塗兩個字在她齒間打了個轉,關鍵時刻,晁鶯謹記要尊老愛幼的傳統美德,改口道:“柴長老,您或許是認錯人了,我與天陌,此前從未見過。”
柴長老眯了眯眼,冷笑道:“敢做不敢當是嗎?”
晁鶯無奈苦笑:“我所言非虛,今日確是我與天陌第一次見麵,這私定終身一身,實在是子虛烏有,您怕是有所誤會。”
“第一次見,他就出動那麼多人去迎接你?第一次見,他就親自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