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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清清冷冷甚至帶著點戲謔的聲音響起,晁鶯一愣,停下動作回頭一看,來人正是一身紅衣,麵覆銀色麵具的魔尊天陌。
他身姿輕盈的落在她旁邊,撣了撣衣袖上並不存在的灰塵,從容道:
“你們的天道總管不到本座吧?”
“魔尊?”蓬萊神女不敢置信瞪著他,又愕然的看向晁鶯,尖聲道:“你身為天界神祇,居然跟魔尊勾結到一起,你眼裡還有天規嗎?”
天陌“哎”了一聲,有些滑稽的漸漸擺手,接著朗聲道:“這位長得像一杯濃鬱綠茶的仙子可不要胡亂攀咬啊,你哪隻眼睛看到她與本座勾結了?明明是本座路過此地,看到你們一群人欺負一個,本座實在是看不下去,這才決定出手相助。”
蓬萊神女險些被氣得吐出血來,他們這一群神仙如今隻有她一個還站著,他管這叫一群人欺負一個人?
她臉色漲得通紅,一邊扶起狼狽的財神一邊道:“這是我們天界的事,輪不到你來插手。”
天陌輕輕哼道:“本座今日就想插手怎麼辦?”
蓬萊神女還要怒罵,財神適時的在她耳邊低語:“魔尊此人,性子詭異,行事莫測,咱們最好還是不要將他激怒了。”
一個瘟神都讓他們自顧不暇,若是魔尊真的摻和進來,今日的蓬萊之巔便是他們的葬身之地。
蓬萊神女很快意識到這一點,她咬了咬唇瓣,眼眶微微泛紅的看著財神,瞧著十分惹人憐愛。
她顯然不願意低下她高貴的頭顱,脖子僵硬的梗著。
財神喘了口氣,虛弱道:“你想眼睜睜看著我死嗎?”
蓬萊神女搖搖頭,晶瑩的淚珠潸然滑落。
她實在是拉不下臉。
這廂蓬萊神女內心還在掙紮,那邊的天陌卻已經召出了自己的古琴。
古琴在半人高的位置穩穩漂浮,天陌眼底含笑朝著晁鶯伸出手,溫聲道:“累了吧?歇一會兒,剩下的交給我。”
晁鶯呆呆的凝望著他,許久才反應過來:“你怎麼會來?”
你不是閉關養傷去了嗎?
天陌道:“聽屠仁說你急匆匆的走了,我放心不下,就跟了過來。”
頓了頓又道:“你放心,屠仁的朋友應該還有救。”
話音一落,晁鶯雙眼一亮,激動的握著他一直未放下去的左手,嗓音微微顫抖:“真的?行雲說沒有任何辦法能救她。”
“嗯,你放心,明淵太子有著治愈萬物的能力,我來時已經給他傳了信,他答應試上一試。”
“……你還認識明淵太子?”晁鶯驚訝極了,
“算是吧,他很崇拜我的。”
雖隔著麵具,晁鶯依舊能感受到天陌說這話時臉上的自豪。
她心下愕然,明淵太子身為天帝長子,身份尊貴,自幼便被西天佛祖收為座下首徒,這些年他一直在西天修行,天界的神祇沒幾個與他相熟的,可天陌卻說明淵太子很崇拜他。
天界太子崇拜魔尊?晁鶯覺得這事有點假。
她的神情天陌看得一清二楚,他低低的“嗯”了聲,隨即右手在半空結了個漂亮的法印,緊接著,兩人的麵前便出現了一麵清晰的水鏡。
鏡中屠仁與行雲於豐等人站成一排,神情緊張的看著麵前為錢有運功的明淵太子。
晁鶯睜大了雙眼,不由楞楞的看著,直到錢有的眼皮微微動了動,她才跟屠仁等人一起舒了口氣。
“多謝你。”晁鶯如釋重負,按著自己的胸口,感激的望著天陌。
天陌又將古琴立起,身軀慵懶的靠在上麵,聲音帶著笑意:“好說好說,現在這些個神祇,你想怎麼做?”
“是要立即讓他們灰飛煙滅,還是關起來,慢慢的折磨著?我們魔界可有不少折磨人的法子。”天陌頗為認真的征求晁鶯的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