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帝麵前垂著十二道冕旒，加之他寶座位於高台之上，晁鶯其實看不太清他的神色。
可她直覺天帝臉色並未變化，他並未覺得所有劣神都前往晉城履行神職是什麼不得了的事。
反倒是一旁她看都不想看一眼的堯宸嗓門微微提高了些，震驚之意明顯。
“你是說你與其他劣神都接到了前往晉城的玉牌？”
晁鶯抿了抿唇，並不看他。
她接著道：“天帝陛下，此事是不是哪裡出錯了？”
天帝麵無表情地看著她，眼底情緒晦暗不明。
他剛剛才從堯宸這得到消息，昨日財神與蓬萊神女等一眾神仙在蓬萊飲酒相聚，許是不小心衝撞了路過蓬萊的魔尊，竟被魔尊殘忍殺害。
魔尊如今是越發的肆無忌憚了，他之前三番五次毀壞南天門一事，天帝咬咬牙可以忍。然而如今他竟敢肆意屠殺仙界神祇，這便是明擺著不將他這個六界之主放在眼裡。
天帝胸中怒火熊起，恨不得現在就將那無法無天的魔尊給抓來，抽乾他的神魂，將他打入縛魔淵中。
堯宸提議可與魔界開戰，徹底蕩平魔界，天帝心裡自然也想，可他卻不得不駁回堯宸的提議，隻因一千年前，他在天道的見證下許下的那個愚蠢的諾言。
天帝眯了眯眼，長長地舒了口氣，勉勵壓製住心中怒火，這才冷冷開口："劣神的存在，正是為了懲罰人間犯下滔天罪孽之人，若你們都接到了前往晉城的玉牌，那定然是此城中人犯下了十惡不赦的罪行，人間律法不足以平息眾怒，隻得派出你們。"
晁鶯很不能接受這種說法，她抬起眼，直直地看著天帝，"我心中有一疑慮，還請天帝解答。"
"……你說。"天帝幾乎是從齒縫中擠出這兩個字。
晁鶯絲毫不理天帝臉色黑如鍋底，語氣平平地問："天界的神祇，有什麼資格主宰凡人的命運？"
這個問題，自那日聽了屠仁的話後，她就一直在思考，卻始終沒有想明白其中道理，今日終於忍不住問了出來。
她這樣的話，無異於是在質問天帝：你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