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幾乎是從齒縫逼出幾個字：“他誆騙你下凡，就是因為此事？”
他想到堯宸誘哄鶯鶯下凡，定然不會是讓她成神而娶她。
當初陪她抗雷劫時，見她對堯宸的態度惡劣至極，以為她隻是恨堯宸給她安排了那樣多災多難的凡人命格一事。
那時情況緊急，他未來得及多問，後來鶯鶯也不曾主動提起，天陌自然也不想跟她提起堯宸，兩人就這麼默契地將那件事揭過不談了。
但他怎麼也沒想到，堯宸誘哄她下凡曆劫，居然是為了神格。
天界眾神隻知道新晉瘟神與堯宸之間似乎有一筆風流債未算清，但這風流債具體內幕如何，整個神族其實隻有天帝和呂望神官知曉，這兩人也不是多嘴多舌之人，是以明淵太子，於豐和行雲等皆不知內情。
如今聽天陌這麼一問，三人也霎時反應過來。
於豐不敢置信道：“真沒想到武神是那種人。”
行雲也恨恨道：“意圖謀奪其他神祇神格，這簡直是天理難容，主神大人您為何不向天帝言明，請天帝為你討回公道。”
晁鶯唇角微微勾起，想要說出當初天帝百般回護堯宸的不公行為，然而想到明淵太子還在此，她終究隻是輕笑一聲，溫和道：“此事都過去了，堯宸畢竟沒得逞，天帝也不好重罰，再者，眼下出了創世神的事，天界也正是用人之際，這件事以後再說吧。”
她說完抬手回握住天陌的手，遞給他一個心安的眼神，又小聲對他道：“我沒事的，他沒得逞，你不是來救我了嗎。”
聽她這麼說，天陌心裡更是止不住地後怕，當初自己若是晚到一刻，是不是鶯鶯的神格就會被堯宸奪走？
他對堯宸的恨意，在此刻瞬間達到了巔峰。
晁鶯觀他神色，繼續叮囑道：“你不能動用法力，不許胡來，我跟堯宸的帳，等時機成熟，我自會找他清算。”
見天陌的眼睛依舊發紅，晁鶯無計可施，摸了摸手上的佛珠手串，提議道：“不然，這串佛珠給你戴？”
他此刻身上的殺意也是夠滲人的，於豐和行雲已經悄悄退到船尾了。
好在被她這麼一說，天陌總算是暫時壓製住了心中的怒意，他閉上眼，長長地出了一口氣，調整好自己的呼吸，這才回答先前明淵太子的問題。
“堯宸飛升成神前，在人間曾修煉了千年，他若有師尊，那也是他在人間的師尊。”
可話又說回來，若是他在人間的師尊，即便犯下大錯，那也有人間修仙大宗的人會處置，天帝不會管這些小事。
堯宸自飛升成武神至今已有三千餘年，這三千餘年來，從沒聽說過他有師尊。
晁鶯聞言點頭，不由問道：“我總覺得，你對天界神祇的了解，比許多神祇還要更多。”
天陌笑道：“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神魔兩族如今互為敵人，為了完美地牽製神族，我們魔族可是費儘心機收集關於神族的一切消息，編製成書完整留存，以供後世魔族子孫參詳。”
這話說的晁鶯心頭一跳，此刻除了自己，還有另外三位神族人，天陌竟恍若無人地說出了這樣的話。
於豐和行雲離得遠，或許沒聽見，明淵太子卻近在咫尺。
晁鶯忙偷偷覷一眼，見明淵太子神色如舊，仿佛天陌所說的神族與他並無半分關係。
當真是奇怪的很。
“上岸了，站穩了。”
說話間，元寶船載著幾人躍出海麵，然而剛一出海麵，便有一股極大的風力襲來，明淵太子不備，元寶船險些被掀翻。
五人堪堪穩住身形，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