晁鶯呼出一口氣,又瞪向一旁憋笑憋的麵色赤紅的慕歌,十分不解道:“你沒事吧?”
慕歌瞥了眼天陌,終於忍不住放聲大笑,一邊笑一邊走出魔尊的院子,也離開了。
這下隻剩晁鶯與天陌兩人。
慕歌畢竟是她自己法器裡的器靈,晁鶯有些不好意思,低聲道:“慕歌不懂事,你彆往心裡去。”
天陌溫柔地搖了搖頭,他當然知道慕歌還是對一千年前自己假死而又未與他提前商量而耿耿於懷,這才想看他吃癟。
叫他消消氣也是好的。
隻是天陌眼下還是更在意晁鶯的想法,“的確是我的不是,明明知道你會擔心,還不自量力地動用法力,鶯鶯打我罵我吧,就是彆氣壞了自己身子。”
他這話說的無比熟練,仿佛是經常掛在嘴上。
這樣的天陌,晁鶯是第一次見。
她心底難免震驚,震驚過後又有些羞赧,她輕輕哼道:“我才沒有擔心你。”
說罷再一用力,掙脫了天陌,抬腳就往天陌還沒來得及關上的房間走去。
進去後又意識到這是天陌的房子,晁鶯手腳越發慌亂。
天陌這時也跟著進來,他順手將門關上,走上前再度牽起晁鶯的手,帶她到一旁坐下。
“其實,這麼多年,我都已經習慣了,隻除了上次是因為幫你扛雷劫動用太多法力,以至於月圓之夜險些沒能撐住,以往的月圓之夜,我都是輕鬆應對的。”天陌注視著她的表情,認真向她解釋。
晁鶯聞言眉宇間浮上一抹愧色,雙眼有些酸澀。
不等她開口說什麼,天陌微微一笑,抬手輕輕摸了摸她的臉頰,溫和道:“我說這話並不是想讓你自責,以當日你我的交情,如果那日換做是我被人欺騙,你同樣也會奮不顧身地救我的。”
話是這樣說沒錯,可晁鶯每次想到那件事,就會為自己的愚蠢而惱怒不已。
而且以寧寧的聰慧,她不會是那個被騙的人。
晁鶯忍不住紅了眼眶,垂眸道:“可我若是機靈一些,沒叫堯宸的花言巧語衝昏頭腦,根本就不會發生那樣的事,也不會連累得你那樣痛苦……”
天陌微微歎息,伸手將她攬進懷裡,聲音含著一抹心疼:“話不能這麼說,害人的是堯宸那小人,你隻是受害者,沒有必要為此自責。我的鶯鶯隻需記著,錯都在堯宸就好了。”
臉頰貼著他的胸膛,耳邊是他有力的心跳,晁鶯抬手把玩著他發絲上的貝殼,覺得心頭溫溫熱熱的。
“好,我不自責。”
過了片刻,晁鶯吸了吸鼻子,認真道:“我不再責怪自己,但是你也要答應我,真的不能隨意動用法力了。”
“鶯鶯,我隻能說我儘量,可是萬一你,或者我身邊的人遭遇了危險,我沒辦法眼睜睜地看著。”
他又何嘗不想讓自己月圓之夜更好捱一點,奈何變數太多。
晁鶯理解他的無奈,他是魔界之主,肩上承擔的責任重大,有的時候也是情非得已。
“那就儘量。”短暫的沉默後,晁鶯從他懷裡抬起頭,認真囑咐著。
天陌眼角含笑,亦鄭重地點了點頭。
心裡還記掛著天陌提過的誅神箭,晁鶯調整好自己的情緒後,細細問他個中緣由。
天陌道:“上次在蓬萊山,你釋放出神識也沒有察覺到任何的痕跡,這很不尋常,是以你離開後,我便拿出了我的琴,將法力注入琴音之中,想著看能不能發現什麼。”
晁鶯了然道:“你發現有人在蓬萊山使用過誅神箭?”
“有可能,隻是那人或許是刻意抹去了自身的法術印記,我隻發現了誅神箭的氣息。”
“有能力抹除自身法術印記的神,怕是也沒有多少。”
晁鶯認真回想了下,竄入腦海的第一個懷疑對象,便是武神堯宸。</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