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曰:
蛙噪蟬煩春難尋
不儘人意歎紅塵
何緣礙得骨肉分
淚眼婆娑彆故人
……
夜,漆黑的夜,靜靜的夜。
忙碌了一天的曹隆坡人,大都進入甜甜的夢鄉,深巷中偶爾傳來幾聲狗吠。
外婆想起了夭折的小舅,怎麼也睡不著,她推了推身邊的外公,輕聲道,“斜子,我睡不著,來,陪我說句話”
外公翻身把外婆摟在懷裡,撫摸著她的頭,“怎麼,又想孩子了?”
“咱的安樂走的時候我都沒送他一程,總覺得對不住他”,外婆哭了。
“他就埋在臭坳上,如果你真想他,明天我領你去看看”,外公傷心地說。
“唉,我閉上眼就能看到他,聽到他喊娘的聲音”
“母子連心,誰家的孩子娘不疼”
“一個活蹦亂跳的孩子,就這樣說沒就沒了,都怪這不儘人意的社會,我想參加共產黨”,外婆說出了自己的心聲。
“是不是梁鳳妍又給你洗腦了?”
“沒有”
“彆胡思亂想,那是政治,要掉腦袋的,咱不參與”,外公不知什麼時候腦子開竅了,連啥是政治都懂。
“我憋屈”
“唐妮,我不是不讓你參加,我是個二半吊子,隻知道乾活吃飯,咱這個家全指望你支撐,你若出什麼事,叫我咋活啊?”
“好,我聽你的”
正在這時,外麵響起了敲門聲,外婆趕緊閉上嘴。
“誰呀?”,外公問。
“是我,把門開開”
“是二叔”,外婆聽出是太外爺的聲音,趕緊穿衣下床。
外婆打開門,把太外爺讓進屋裡。
“二叔,你怎麼進來的?”,外公問。
“跳牆進來的”
半夜三更跳牆進來,外婆有一種不祥的預感,她神情不安地問,“二叔,出什麼事了嗎?”
“沒有”
外公也穿上衣服走了過來,讓太外爺坐下,“二叔,肯定有事,你咋白天不來?”
“看起來還真瞞不過你們,我是有事”
“啥事?”,外婆急切地問。
“唐妮,二叔要走了”
“去哪?”
“去暮霞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