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個人,爺爺不禁驚出一身冷汗,他急忙穿上衣服,叫上司機屠為,火速朝監獄趕去。
來到監獄,找到了監獄長華國棟。
華國棟正在辦公室喝茶看報,見爺爺來了,急忙起身離座,說話非常客氣,“喲,陳司長,這麼晚了到這裡來意欲何為?”
“我是無事不登三寶殿,這點小意思請華老弟空閒的時候,找地方喝杯酒”,爺爺說說著,掏出二十塊大洋放到桌子上。
“陳司長真是太客氣了,有什麼事儘管吩咐就是,何必這樣破費,說吧,找我什麼事?”
“我想見一個犯人,不知華老弟是否能行個方便?”
“他叫什麼名字?”
“吳昌雨”
“死囚啊!這……?“華國棟顯得有些為難,“陳司長,像這種罪大惡極的死刑犯,明天就要槍斃了,我們有嚴格的規定,是不許任何人探視的”
爺爺二話沒說,又從兜裡掏出二十塊扔到桌子上,“華老弟,這總該行了吧!”
“陳司長,這不是錢的事,國有國法,家有家規,我們這裡也有這裡的規矩,望陳司長理解”
爺爺明白,這家夥是嫌錢少。
一個小小的監獄長竟如此貪得無厭,爺爺頓時來氣了,他從桌子上拿起錢,放進兜裡,不請自坐,一屁股蹲在座位上,翹起二郎腿,一本正經地說,“華老弟對工作一絲不苟儘職儘責,實在令人佩服!”
華國棟滿臉陪笑,“理解萬歲,理解萬歲!”
“與老弟相比在下感到慚愧,我對待工作就不那麼嚴謹,真要向你好好學習才是。從明天開始,我要改變我的工作態度,對一些大的商戶嚴格盤查,發現有偷稅漏稅的現象不再姑息,也按規定該抓的抓,該罰的罰”
一番話點到了華國棟的痛處,沒想到爺爺竟拿稅收說事,他父親就是做大生意人,每年偷稅上萬塊,如果被清查,還真夠判幾年的。
一物降一物,鹵水點豆腐。
華國棟還真怕了,他走到爺爺身邊,忙點頭哈腰地遞煙,“陳司長,規矩是人定的,今天我就破一次例,您跟我來”
“你看,華老弟早該這麼痛快了”,爺爺微微一笑。
華國棟親自帶爺爺來到一間關押死刑犯的牢房,他命牢頭把門打開,“陳司長,你自己進去吧,我就不陪你了”
“你去忙吧!”
華國棟走了。
牢頭陪爺爺來到裡麵,點著燈,也退了出來。
潮濕昏暗的牢房裡,燈光朦朧臭氣熏天,水泥地上蹲著一個帶著鐐銬衣衫破爛人,他就是吳昌雨。
吳昌雨被打得遍體鱗傷,麵目全非,拋開犯什麼罪不說,看上去著實讓人心疼。
“你是誰?”,吳昌雨有氣無力地問。
“你彆管我是誰,我先問你是誰?”
“我叫吳昌雨”
“什麼地方的人?”
“七裡鎮的”
“我再問你,有一個叫董秋霞的人你可認識?”
吳昌雨聞聽,猛地抬起頭,他瞪大吃驚的眼睛,禁不住的問,“你到底是誰,怎麼會認識她?”
“就說你認不認識吧?”
“認識”
“她與你是什麼關係?”
“她說俺娘”
爺爺聽罷,如同頭上響了一聲驚雷,頓覺轟的一聲,不忍心把吳昌雨再看下去,他仰麵看著房頂,禁不住淚如泉湧,“天呐,果然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