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得一本正經,臉上的笑與疏離都收了起來,半秒之內給自己嚴絲合縫地安上了個令人值得信服的外殼,就連那道出格的傷疤在此刻都變得朦朧沒有存在感起來,真像個土力學專業的研究生。
“哦,”兩個男人對視了一下,停住了腳步,“森林那邊有些危險,聽工人說有看到過野獸出沒……你們注意點安全。”
說罷,他們兩人倒是很有禮貌地站在原地目送藤丸立香和傑森。
藤丸立香被看得不自在,走出了足夠遠的距離才稍稍放鬆一些。
傑森淡淡地開口說:“是GCPD的人,看來他們也覺得這裡有問題。”
“是警員?”藤丸立香想扭頭看,卻被傑森一把按住了腦袋,隻好僵硬地繼續往前走,“你怎麼知道的?”
“見多了就能看出來,”傑森說,“便衣的時候和他們的局長如出一轍。”
藤丸立香沒看出有什麼不同,“是什麼樣?”
傑森簡短地定義道:“傻傻的。”
“……”還真不客氣。
藤丸立香咽下了吐槽,“我之前看加爾布雷斯先生的態度,他不僅不想報警還覺得警局很沒用,這又是為什麼?”
你們哥譚的警局公信力真的有那麼差嗎?
“很多事情一旦上升到公權力就不是那麼容易說清楚的了,GCPD的內部矛盾有很多,或許有的人是真的想聲張所謂的正義,但更多的人還是選擇當收了錢就聽話的家犬。”
傑森將手收回去,以落後自己禦主半步的距離慢吞吞地邁著步子,“喬·伯恩斯平時的巡查範圍就是附近這一塊兒,這周圍幾公裡除了荒地、廢工廠和森林就隻剩下這裡的工地有人了,他們會派人來偷偷監視埃利奧特也不意外。”
藤丸立香艱難地接收這一大段的話,長段的英文在她腦袋中過了一遍,翻譯出自己能夠理解的語言,才理解到傑森的意思。
埃利奧特作為哥譚當地有頭有臉的大豪門,花錢買通警局裡的人不算難事,這座城市的治安從新聞報道上就能看出一二,說他們大半個警局的人都是吃閒飯的不足為過,即便警局的局長——藤丸立香還不知道是誰——有心想改變現狀,那些被金錢腐蝕了內心的人也不是他輕而易舉就能挑動成功的。
有的人選擇對這兒發生的事情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剩下的那一部分人就隻能在暗地裡偷偷地調查。
藤丸立香對黨派鬥爭沒多大興趣,她屬於自由派,在長久磨礪中隻剩下一個‘人類史彆崩塌’的世界和平美好願景,如果在這基礎上還同時能夠和朋友遊山玩水是她的終極目標,碰到現在這樣的情況也隻能在心中感歎一聲:彎彎繞繞的還真複雜。
樹林裡的雪沒有化完,在地上亂七八糟地堆著。走進去的小道不多,入口的積雪被踩得七零八碎滿是腳印,再厲害的偵探也不可能看出有多少人進去過。她看到角落裡有一個被遺忘了的指向標,上麵的油漆已經脫落了,從殘餘的字母來分辨,大概能看出個‘墓地’的意思。
她們順著被踩出了腳印的小道往前走,越往裡走就越暗,積雪便也厚了起來,踩下去時帶著一種沙礫被壓扁了的聲音,偶爾有幾隻渡鴉從他們頭頂飛快地掠過。
藤丸立香舉著手機四處對比照片,走到一半終於停了下來——前麵是個岔路口。
兩側都有腳印,隻是一邊偏多,另一邊少一些。
藤丸立香沒猶豫幾秒,便向腳印更少的那一邊走過去。
傑森也沒有說話,耳邊隻剩下刮過的凜冽寒風與厚厚的積雪被踩扁的聲音。留在雪麵上的腳印並不雜亂,藤丸立香用手機拍了幾張照,簡單對比之後覺得那腳印和鞋底的花紋都是差不多的,來來回回似乎就隻有一個人在走。
兩人大約走了有五分鐘左右,就看到了一棟木屋,雪地上的那串腳印一點點延伸到大門的位置。
馬文的照片裡就有這棟建築的照片——,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