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
傑森先伸手,從對方手中接過了訪客的記錄表,拿筆在上麵隨便簽了個名字。
今天來墓園的人不多,上午有一個來訪記錄,下午隻有他們倆。
利維拿回記錄表,又疑惑地看了看他們,“我以前好像沒見過你們?”
藤丸立香說,“我們昨天剛到哥譚。這天太冷了,不過今天是她的忌日。”
利維一頓,接著點點頭,沒有再多問。
“花很漂亮。”他說。
他表現得就像個正常人,完全看不出有任何狂信徒的影子。甚至穿得十分體麵,夾雜著花白發絲的鬢角被他打理得服服帖帖,看上去就像是要去赴約一般。
藤丸立香說:“我也希望她能喜歡。”
她看了看傑森,然後兩人轉身,往安的墓碑方向走過去。
灰白的石板半埋在雪地裡,偏僻的公共墓園並沒有什麼選址的講究,眾生平等,每一塊石板都安靜而沉默。有一半刻了名字,另一半沒有姓名。
雪與泥土如同壁壘,將一具具身體的過去全部封存在六尺之下。
那位話很多的司機在來的路上和他們說,這片森林有很多因為失足而意外死亡的人,前兩年還有野獸出沒,巡山的警察時常會發現一些麵目全非的屍首。有的是流浪漢,有的是來探險的愛好者。並不是每一位都能找到親人,這座公共墓園裡大半的無名碑都是給他們立的。
藤丸立香在那塊小小的石碑前停下了腳步,彎腰拂去大理石麵上的積雪,然後將懷裡這捧鮮亮的黃玫瑰放在了上麵。
她輕聲說,“抱歉,我這次忘記帶糖了。”
利維的身影很快就從雪地的那頭走了過來。他來得怒氣衝衝,那張板正的臉上五官都緊皺了起來。
“你們在乾什麼?”他大聲地問,聲音粗啞。
藤丸立香站起身靜靜地看他。利維已經走到了他們的前麵,相隔五六步的距離,那張臉陰沉得不像話。一股躁動的怒意像是要凝成實體一樣,從他的身體裡衝出來。
“你們到底是誰!為什麼要把花放在這裡?!”
藤丸立香說,“我是來道歉的,卡明斯先生。”
他粗聲粗氣地問:“你要向誰道歉?”
藤丸立香不回答他的問題,而是說,“你做的那些事情我大概都了解了。我現在想知道的隻有一點——是你殺的人嗎?”
天又暗了一些,霧氣好像更濃鬱了。
利維咬緊後牙,臉頰兩側的肌肉因為用力而微微顫動,片刻後,他的聲音就像是從牙齒縫裡擠出來的一樣,“……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初次見麵。”
藤丸立香說道,“我是來自迦勒底偵探事務所的偵探。卡明斯先生,我想問你,喬·伯恩斯、賈爾斯·維克和馬文·費諾爾的死亡與你有關嗎?你是不是準備複活你的妻子芮妮。”
利維陰鬱地盯著他們,直到他聽見芮妮的名字,身體抖了一下,那管藏在他身後的細長獵/槍被他抬起來對準了藤丸立香。
傑森對此早有準備,在利維還沒有來得及反應過來的情況下,他的身影已經出現在了利維的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