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徹鎮的教堂主教, 你會見到他的。”艾琳回答。
“教堂……”藤丸立香頓了頓, 側過頭去看地上躺著的那兩人, 沉默了兩秒後說道:“我們在找證據的時候遇到了另一夥人。他們穿著教堂的祭衣,好像在幫羅榭找證物。”
艾琳又笑了一聲:“看來他果然和菲尼克斯搭上了關係。”
“你知道教會幫羅榭掩藏了殺人的事實?”
“猜的,這不難猜。”艾琳淡淡道:“能夠在那麼短的時間裡幫羅榭在死因上做手腳的人不多,如果將範圍縮小到鎮子, 那就更少了。”
藤丸立香忍不住問她:“菲尼克斯是個什麼樣的人?”
“一個騙子。”
艾琳說, “我出生的時候他就在鎮子裡了。相信你也看到了, 這鎮子有時候怪怪的。沒辦法, 它距離大海太近了,離我的同族也太近了, 不免受到一些影響。弗徹鎮曾經被清洗過一次,傷亡慘重。”
藤丸立香想起了在來的路上提姆說的那些話,“你是說1927年的大火?”
似乎有些意外藤丸立香會知道這些,艾琳的語調稍微上揚了點,說道:“是, 但其實沒有什麼大火。那是一場屠殺,一場試圖將秘密全部都封藏進地底的謀殺。你知道的, 人類很擅長做這些, 比方說那些由勝利者撰寫的史書, 誰讓死人是不會說話的。隻要時間一久, 前塵往事都散儘, 誰也不會記得了。”
“屠殺的是……你的同族?”他們身上的血脈或許過於奇特。
艾琳呼出一口氣,她好像打開了窗戶,隱隱有風聲從通訊口的位置傳來,聲音聽上去遙遠又空靈:“人類天生就存在偏見和攻擊性,慣會區分同類與異類。最直觀的就體現在外表上,恰巧,我的同族們在某些方麵和他們很不相似,這種不相似就注定了會被驅逐。死亡的代價是慘烈的,畢竟我們本能永生,為了不重蹈覆轍,妥協是唯一的辦法。”
“他們回到了海裡?”藤丸立香順著她的話說下去,“但你的母親……”
“屠殺源於仇恨和恐懼,恐懼不單單隻是因為外表的不同,”艾琳說道:“我對我的同族並沒有太大的歸屬感,立香,畢竟我曾經也是人類,永恒的生命不值得我為此著迷,宗教在我看來也不過是某種鞏固權勢的手段。”
艾琳頓了頓,語氣變得柔和了一些:“但我的母親值得我放棄人性為她討回公道。
“我知道我的同族們曾經對人類做過什麼,這一點無可辯駁。來自海底的種族為了供奉自己的信仰,選擇和人類通婚,生下像我這樣的混血,我們通常會平安無事地長大,與旁人無異,直到某個時間點,遠古的血脈催促著我們醒來,然後叫我們遠離陸地,回到海底,那些血脈會令人畸變——人類是這麼稱呼的,雖然在我看來皮囊終歸隻是皮囊——大屠殺之後,我的同族們要麼死在這裡,要麼回歸了深海。隻有一些,極少部分……血脈沒有覺醒的,還能夠被稱之為人的人,生活在陸地上。我的母親就是其中一員。很好笑的一點在於,在很長的一段時間裡,她都不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畢竟我的母親是在福利院裡長大的,收養她的父母隻是兩個友善的普通人。甚至羅榭知道這件事要遠遠早於她。”
“在羅榭來弗徹鎮準備開發的時候……?”他們在那時忽然撤了資,海濱景區開發的項目不了了之——但現在其實還是做起來了。
“是菲尼克斯告訴他的?”藤丸立香疑惑道。
躺在地上穿著紫色祭衣的一人動了動,似乎是藤丸立香口中的某個詞語讓他驚醒,提姆蹲下身看他。
“再沒有比他更合適的人選了。”艾琳在電話那頭說道:“那個打著彆人的旗號招搖撞騙的家夥,最擅長巧言令色,他通過羅榭的權勢能夠賣出一些宗教藝術品,那可是些堪比於精神鴉/片的東西。”
“宗教藝術品?”藤丸立香挑眉,某個念頭在她腦海中一閃而逝,幾乎令她渾身一震,窗外嘩啦啦的暴雨在猛烈的海風裡更加大了,濕潤的水汽突兀地包圍了他們,讓海麵忽然變得遙遠而朦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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