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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昨天傑森變成女性之後,他就不以靈體化的狀態待在藤丸立香身邊了,或許是覺得這副樣子就算遇見了熟人也不會被認出來,所以走得很光明正大——但是被搭訕的幾率也莫名其妙地增加了。有點煩人。
藤丸立香蹲點一下午,等到蒂莉婭下班的時候,久蹲的雙腿已經麻了,她的臉皺成一團,把自己撐起來,哀嚎著:“天啊,傑西卡,救命啊!”
眼看蒂莉婭要穿過街角了,傑森正欲扛起她,藤丸立香連忙做了個打住的手勢:“不用了,我可以,彆管我。”她的胃對此已經有PTSD了。
“她是去接梅根放學的。”傑森看著對方離開的方向說道,“教會學校放學會晚一些,他們經常有義務勞動。”
“哦對,我聽奧布裡提到過。”藤丸立香等著腿上酸麻的感覺過去,“走,我們去看看,我隻路過一次他們的學校過。”
奧布裡和梅根就讀的教會學校是由企鵝人資助的,藤丸立香查到這條信息的時候還差點被水嗆了一口,看到新聞底下的自由發言區也有一群人吐槽,有人說他是把這當成贖罪券了吧,有人覺得他絕對是不安好心,有人在感謝上帝讓這個大壞蛋頓悟……
教會學校前麵連著教堂,除了會聘請附近公立學校的老師講課,大部分課程還是由本教堂的牧師和修女一起負責的。
這幾條街區的路並不長,教堂開得卻多,一到周末的禮拜日便熱鬨非凡。
藤丸立香覺得可能是哥譚的糟心事太多了,這裡又是貧民區,走投無路的人不得不找點什麼東西作為心靈寄托。上帝也好,神佛也罷,有一個就算一個,生前活得不夠儘興,至少死後彆還要在地獄裡遭罪吧。
蒂莉婭走得也不快,接到梅根之後以同樣的速度回家。一路上梅根都時不時抬頭望望她,可是蒂莉婭卻什麼反應也沒有,既不說話也不牽手,隻是嚴苛地執行‘接人’這一任務,難怪梅根會覺得她奇怪。
蒂莉婭看起來依舊很漂亮,啦啦隊的合照中那一頭長發已經被她剪短了,處於一種既方便打理又能隨手紮起來的長度。她眉眼在連軸轉的零工生活裡長出些細微的皺紋,那雙和梅根很是相似的鹿眼卻沒什麼精神氣,渾身上下透露出一種行將就木的疲倦,和冰冷的態度。
晚飯是便利店的速食快餐,放進微波爐裡熱三分鐘就能吃了。藤丸立香和傑森在她們房子對樓的屋頂上吹著風啃三明治,視線從窗戶玻璃望進去,終於有種自己在當私家偵探的實感。
傍晚六點,她們吃完晚飯,梅根在客廳寫作業,蒂莉婭回房間休息,這麼長的一段時間裡她們倆人甚至沒有說過一句話,仿佛被設定了程序進程的仿造人一般。
藤丸立香被風吹得打了個噴嚏。
晚上九點,梅根洗漱休息,蒂莉婭則開始做家務,拖地、洗衣服、整理房間,客廳的電視上若無其事地放著美國經典情景喜劇片,就好像這個家裡真的隻有她們兩人,沒有一點兒屬於阿倫的生活痕跡。
藤丸立香在心裡許願:千萬彆下雨。
晚上十一點半,蒂莉婭換上了一件風衣,走出了屋子大門。
藤丸立香精神一振。要是再這麼等下去,她覺得自己不是要感冒,就是要撞上蝙蝠俠。
這可都不是什麼好兆頭。
蒂莉婭出行的路線有些眼熟,藤丸立香和傑森從彆人的屋頂上經過,隻要遠遠地跟著就不會走丟,隻不過在屋頂上出行也很容易被路人看到。
“……剛剛好像有個什麼東西從我上麵飛過去了!”
低樓間的巷道裡有喝了酒的人慢半拍地指著頭頂說。
“蝙蝠俠吧。”其他人也說,“你看今天那盞燈不是也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