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說你自己嗎?”
“所以你承認他是我的克隆體了嗎?”
“不、你繼續說。”
“成長環境、人生經曆和接受的教育都會塑造一個人的認知觀,”陶德聳聳肩,“有的人就是這樣,彆扭較真,難以敞開內心。你見過刺蝟嗎?那種小小的生物,在受到威脅的時候會蜷曲成一個球狀,將頭和四肢包裹起來,利用身上的棘刺作為防禦機製。”
陶德將手伸到藤丸立香的麵前,做了個握拳的手勢,“而你是在哥譚,哥譚有太多這樣的人了,一切真情流露的瞬間都會叫他們像刺蝟一樣把自己武裝起來,因為袒露內心曾讓他們受到過傷害,所以平等地將一切非理性的情緒都視為軟肋。”
“他不告訴你可能隻是因為他擔心你也會苦惱不安。”陶德難得心平氣和地和人坐下來談論某一件事,這在他從拉撒路泉水醒來之後還是頭一遭,更彆說他的這些話比起出謀劃策,反而更像是他在對自己的內心作出剖析。
藤丸立香茫然而柔軟的眼神讓他想起曾經的自己,那會兒的他也是這樣看待布魯斯的。
死而複生之前,成為羅賓的那段日子,他總是滿心憤怒,在惱火搭檔的不信任,為他人的隱瞞而怨氣滿腹。但是現在他其實能夠理解很多了,在他周遊世界學習技藝的那段時間裡,陶德忽然明白苦痛被壓在心低的艱難,儘管複仇之火在身軀裡灼灼燃燒,但其實他更擔心布魯斯在他死後是不是會難過,就像布魯斯無法麵對自己父母的死亡。
又有一位親人在他的眼前失去生命,他會怎麼樣?
“但他應該告訴我的……”藤丸立香說,“心裡要是總藏著這麼多想法,豈不是會爆炸?”
陶德怔了怔,隨即一笑,“爆炸,哈哈,也許你說得沒錯。所以你該和他說清楚。”
陶德對藤丸立香說道:“讓他坦白,然後你們一起解決這些事情。就像安撫一隻刺蝟。”
藤丸立香把空的玻璃杯放回到桌麵上,接著站起身,“謝謝,我想我該回去了。”
陶德說:“我送你回去吧,還是說你現在要給他打個電話?”
“哦,他沒手機,不過不用勞煩了。”藤丸立香說著轉回身,注視著陶德,“但明天我們還得去酒吧嗎?我已經和巴頓打了五天的比賽了,再這樣下去我覺得我該得肺癌了。”
那間小酒吧裡全是二手煙廢氣,她進去一趟就覺得自己丟了半條命。
陶德說:“哦,差點忘了和你說這事,卡倫昨天就來找過我了,所以明天你不用再和巴頓打球——順帶一提,你每次和他打都能一杆清台,到底是怎麼做到的?有點太嚇人了,你以前真的沒打過桌球?”
藤丸立香聳聳肩,“唯手熟爾。”
“……好吧,總之,明天晚上是我們行動的時候,”陶德對藤丸立香道,“卡倫告訴我說巴頓在明天就有科波特的工作,他打算讓卡倫丟掉這份活兒,所以摸清楚了他的路線,準備埋伏他,然後把那批貨藏起來,這樣科波特就會大發雷霆。”
“還算惡毒,”藤丸立香疑惑地問:“他怎麼想到要和你合作的?”
“卡倫討厭巴頓,巴頓的性格也不討人喜歡,鋒芒太露在這種地方總是不好的。卡倫看我們天天贏他,知道早晚有一天巴頓會對我們下手,所以提前和我們結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