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都一無所獲。”
周圍的建築皆是上世紀的老樣式,灰黃的石磚壘起高高的煙囪,道路上沒什麼燈,隻有車燈照在凹凸不平的土地上,雨夜騰升起一片蒙蒙的霧氣,高高低低的房屋隱沒在遠方,靜謐之中翻滾著一種詭譎的氣息。
車子開離大門之後,距離內部的建築還有一小段路程。藤丸立香和傑森倒沒真的打算到車庫裡待一晚上,出了車廂後就找了個不易發現的死角遮掩行蹤。
雖然這裡一副黑心作坊的模樣,但路中也有巡邏的人,手電的燈光在朦朧的雨霧中穿行,藤丸立香眯著眼睛多看了幾眼,在手電燈往他們身上照來之前躲回了牆壁後,“要是我們在弗徹鎮遇見的那兩個‘清道夫’,真的和他們就是一夥的,那菲尼克斯豈不是至少在八、九年前就和埃利奧特勾搭上了?”
“或許比這還要久呢。”傑森幽幽道,“二十年前菲尼克斯就已經在弗徹鎮紮根,還和德萊頓的人有聯係,那會兒埃利奧特的雙親已經去世,托馬斯幾乎消失在哥譚,沒有人知道他的行蹤,誰知道他去做什麼了,又認識了誰。”
“那他們謀劃這麼久,就是為了……毀滅?”藤丸立香心中一驚,一想到追根溯源居然能從那麼多年前算起,在這漫長的時間裡,有一群人都在背地裡信奉著一位繁星之中的神祇,不過這份信仰早就變成了癲狂的執念,也不知道他們到底耗費了多少的精力,路途之中埋下了多少人的骨血,時間被亡魂血淋淋的怨恨浸透,而這樣細水長流的安排為的隻是要達成一個叫人寒毛卓豎的終局,實在是無法形容的殘酷冷血。
“有人過來了。”傑森說,雨幕後的腳步聲在泥濘的地麵上響起,黏膩的土地被雨水泡透,渾成褐色的泥地,踩在上麵時會發出啪裟啪裟的聲音。
他小心地握住藤丸立香的手腕,狹小的牆壁是一個向內凹陷的水管槽,大約能站一個半的人,於是他輕輕地拽了一下,藤丸立香不得不往裡擠進去,近乎嚴絲合縫地與他的身體貼了起來,英靈高大的身軀擋在外側,像個遮風避雨的罩子,把藤丸立香擋得嚴嚴實實。
藤丸立香微微抬起頭,傑森豎起一根手指在嘴前,示意她噤聲。手電的燈光遠遠地往這個角落投過來,晃了沒兩秒便挪開了。
光芒在她餘光裡閃過的瞬間,藤丸立香的眼前又一次出現了骰子的形狀。
【他們似乎正在說什麼,你側耳聽——】
【偵查60d100=52】
【成功】
【雨聲傾瀉,他們似乎不得不用很大的音量說話才能夠聽見對方的聲音。風正往你的方向吹過來,你聽見了他們的談論】
“這雨太大了。”有人抱怨的聲音從後麵傳過來,“這裡天天下雨,我都要被泡皺了。”
他身邊的另一個人說:“你不是從密歇根來的,那裡和哥譚也差不多吧?”
男人啐了聲:“我們那的雨季還沒哥譚半個月下的雨多,要我說這邊才該變成威尼斯,乾脆坐船出行算了。”
有人笑了幾聲,接著是一段嘀嘀咕咕的抱怨和罵聲,這幾個人往藤丸立香他們的位置走近了些,沒幾秒後,那位密歇根人忍不住又說:“不是說要換班了,怎麼還沒來,我還得給那幾個倒黴蛋送飯呢。”
“那幾個人還活著呢?”
“命硬唄,三個多月都沒死,聽說實驗室的人已經準備在他們身上試藥了。”男人哼笑著,“嘴巴不嚴的家夥就是活該。”
這形容聽上去有那麼些耳熟,難不成約瑟夫還活著?
藤丸立香眨眨眼,對傑森揚了揚下巴。
傑森後仰身體,越過牆壁飛快地往那邊看了眼,又轉回身低聲對藤丸立香說:“他們還沒走遠,再等等。”
身影重新籠罩回來,藤丸立香一動不動,盯著傑森的雙眼,幽綠色的眼瞳安靜地垂下來,仿佛與此同時的整個世界都慢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