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循環下來,這裡就隻剩下了它們不足三十個的數量,而它們已經是不知道第多少代的子孫了。
以前,艾莎女士還有力氣的時候,會溫柔的給它們講故事,溫柔的告訴它們,外界有多麼的美好,曾經的地之王國有多麼的生機勃勃。
它們的長輩也是這麼說的,長輩的長輩。
一代代的傳言下來,綠水青山,果實樹木早已成了傳說。
就算是艾莎這宛如神一樣的女士,在這漫長的歲月中也倒下了。
這意味著,曾經的那些傳聞也始終隻是傳聞。
兩萬年前,一個人族進來,打破了局勢,另一個泰坦死亡,放逐計劃被開啟。
但那也是這片地域最後一次的輝煌,那一次之後,這裡的希望開始慢慢的變得絕望了。
艾莎女士這樣已經很久了,不知道什麼時候,或許是爺爺輩、也或許是曾祖輩。
艾莎女士已經不會如同以前一樣,溫柔的講故事給它們聽了。
它們知道,艾莎自己也知道,甚至那兩個深淵君王也知道,艾莎始終留存著一戰之力,但也隻有一戰之力。
這一戰,最少會帶走兩個君王,誰被艾莎盯上,那麼那個深淵君王就會死,剩下一個將會統治整個深淵。
所以另外兩個君王躲起來了,它們如同等待獵物死亡的豺狼一樣,默默的在陰暗處徘徊。
一旦獵物徹底的不支了,它們就會毫不猶豫的出現,撕咬吞吃獵物。
那一刻也就是它們這些幸存者的死期,所以它們隻是麻木的守在她的身邊,麻木的抵擋著深淵生靈的進攻。
它們也不知道自己要乾什麼,但....總不能讓艾莎失望吧?
畢竟這個偉大的存在如果想,很久很久以前她就可以出去的吧?
至少兩萬年前那個人族進來的時候可以,但愛莎沒有走。
甚至,就算在這深淵中,沒有它們這些拖累,她也能活的更好吧?
“希望吧...”艾莎微微閉目,呼氣輕且微弱,看來又準備陷入短暫的睡眠中了。
她真的...很虛弱呢,已經沒有任何一絲力量逸散了,也沒有以前那麼強大的感知力了。
豺狼等的機會或許...就要到了啊。
周圍的各族默默的更靠近了一些,麻木的守在這個行將就木的泰坦身邊。
道士張了張嘴,試圖說些什麼,但又不知道從何說起。
他讓這位泰坦嘗試聯係外界,已經被周圍的生靈用敵視的目光看著了,或許在這些生靈眼中,自己隻是怕死才讓本就虛弱的艾莎再次動用力量的吧。
道士低頭沉默著,眼神有些暗淡,希望...洛青能快點過來吧,總是能給她看到點希望的,不是麼?
吼~
一聲震耳欲聾的癲狂嘶吼從這座小鎮之外傳來。
道士一愣,抬頭,周圍僅剩的不到三十名最大超過兩千歲,最小不過百歲的生物默默起身,拿起或許是祖傳的破舊武器,麻木的往村外走去。
現在的深淵生物很謹慎,它們不敢踏入村莊,也不敢殺完這裡的生靈。
但卻每天都在進攻,或許留下屍體,或許帶走一兩個生靈的生命。
道士不知道深淵生靈這麼做的意義,但道士知道的是,每天這種進攻都有兩次。
深淵的兩個大勢力似乎格外的有默契,瘋狂的挑釁,圍而不殺...
道士忍不住的回頭看一眼,如果說這裡唯一有價值的是什麼,那麼就隻剩這個雖然殘弱,但依舊威懾力十足的女人了吧?
它們在....逼她?
脆弱而又絕望的平衡...還在持續。
道士想著,看向前方一眼看不到儘頭的怪物海洋,默默的開始準備法陣。
他知道的,外麵的東西會等他準備好法陣的,畢竟....它們不會下殺手的,明明每個都帶著癲狂的殺意與絕對的邪惡。
沒有歇斯底裡的咆哮,各式各樣的種族麻木的舉起自己的長矛、弓箭,短匕。
在對方的咆哮聲中瞬間被吞沒。
一場宛如過家家一樣的送死...開始了。
如同這幾千年來的每一次一樣,它們內心早已麻木,甚至有些例行公事的樣子。
一個貓人麻木的看向了一個石頭人,兩人對視中,貓人輕輕點頭。
在一次碰撞的時候,手中短匕肌肉記憶般的格擋被硬生生的停下。
一個深淵爬行者,宛如蠍子一樣的尾部猛的刺向她的心臟。
當~
就在貓人眼中帶有解脫的時候,道士千鈞一發的出現,用手中不知道從哪撿來的長劍擋住了這一擊。
貓人微微轉頭,有些不解的問:“你乾什麼?”
道士頭也不回,一劍刺入了眼前敵人的胸膛,有些疲倦的說道:“救你!”
貓人微微歪頭,一張臉上有些茫然:“有什麼意義嗎?隻要我們死一兩個對方就會退,隻要它們打擾不到艾莎女士就行了,不是麼?”
道士一頓,就在這一愣神的功夫,剛才和貓人對視的石頭人,被一個炎魔撕碎,化為一堆石塊轟然崩解。
周圍如同潮水般的軍隊緩緩撤退了,而級遙遠處,另一個君王的隊伍在緩緩壓近。
道士愣愣的看著,低喃道:“有意義的,再等等,有希望的。”
貓人點點頭,麻木的轉身默默回到艾莎身邊蹲坐著,等待著遠處大軍的靠近,等待著下一次戰爭的開啟。
周圍還剩的二十個生靈也是如此,大家神情都是一樣的。
道士有些無力的看著,呆呆的拿著巨劍,這已經是這三個月來無數次的景象了。
到了現在,他其實也有些想問自己,這些生靈....還有必要救麼?
死亡對它們來說才是解脫吧?
道士閉上眼睛,至少...能讓它們看到不一樣的東西吧。
畢竟是它們救了自己啊....,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