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美知道這頓愉快的午餐是進行不下去了,拿了張紙巾擦了擦嘴。
“那本來就是太宰先生的工作吧?請不要說的這麼曖昧不清。說起來,您這麼空閒嗎?還有時間來快餐店這種地方。”
有著蓬鬆卷發的黑發少年攤了攤手:“如果什麼都由我來做的話,那還要部下做什麼?”
“那您大可讓您的部下把您想吃的食物打包回去,不需要您這麼不辭辛苦地親自來這裡。”
“哎?是一之瀨先生說了我什麼壞話嗎?一之瀨小姐你似乎對我很排斥的樣子。”太宰治一下子變得興致盎然了起來,“沒想到像一之瀨先生那麼嚴肅的人居然還會在背後給彆人穿小鞋。”
在你麵前必須是嚴肅的。
這句話當然不可以說出來,所以麻美婉轉地打著官腔:“怎麼會,像太宰先生這麼優秀的人我的父親一直十分賞識,還和我說過想要把您從森先生那裡挖過來呢。”
“太宰治這個人是一把雙刃劍,可如果掌控的好就隻會對準彆人。雖然不想承認,但我確實沒有森鷗外的本事。”這才是一之瀨誠也的原話。
麻美拿過飲料掩飾地小小抿了一口。
父親早就警告過她離太宰治遠一點,對方的危險程度是她無法想象到的。可現在這個危險自己主動貼了過來,躲避怕是沒有用了。
更何況,她對於自己的能力被太宰治無效化這件事可一直耿耿於懷。
太宰治保持著笑容,語氣不真不假地說道:“真的嗎?我最近正好有了跳槽的想法。”
麻美表情一愣,轉過頭看了眼顏色依舊的太宰治,微不可查地挑了挑眉:“您說真的?”
“一之瀨小姐看我像是在撒謊嗎?”
“太宰先生就不要和我開玩笑了。”麻美撇開了眼神,“在您的眼裡,我恐怕就像個幼稚園的孩子一樣好騙吧?”
黑發少年有些失望地歎了口氣:“我說真話的時候總是沒人信呢~”
“那是因為您的前科實在太多了。”
黃瀨涼太看著對麵兩人一來一去,整個人都不好了。
這個人!是誰!為什麼和小麻美那麼熟的樣子!而且居然還認識小麻美的爸爸!
還坐的這麼近!啊啊啊好氣啊,但是說的事情他都聽不懂沒機會插話好不開心啊!
或許是黃瀨涼太散發的怨念氣場太強大,連一開始根本沒把對方放在心上的太宰治都忍不住抬眼看他了。
黑發少年彎了彎眸,輕快地說道:“我似乎被一之瀨小姐你的朋友嫌棄了。”
“抱歉黃瀨,是我忽略你了嗎?”
“也沒有啦。”黃瀨忍了忍還是沒憋住問了出來,“是太宰先生……是吧?你和小麻美很熟嗎?”
“並不熟。”
“很熟噢!”
場麵一度陷入僵局。
尷尬的隻有一之瀨麻美,太宰治反而用著仿佛被渣了一樣的口吻不可思議地說道:“我可是為了一之瀨小姐忙碌了好幾個日日夜夜哦,這樣冷淡地說著‘不熟’真是讓我心都碎了。”
“好幾次還徘徊在生死邊緣。”太宰治補充著。
“那還真是辛苦太宰先生了……”
說到底,她會有現在這樣生命安全無法保障的狀態本來就是你們“港口Mafia”的鍋吧?結果居然還要和罪魁禍首中的一員道歉……麻美在心裡氣呼呼地腹誹。
下一秒太宰治就大笑了起來,也不知道剛剛麻美哪句話戳到了他的笑點,居然笑地連眼淚都從眼角滲透了出來。
“一之瀨小姐你可真是太可愛了,比你的父親要會說話多了。”太宰治抽了張紙巾擦了擦眼角,說話的尾音上挑了些,“隻是普通的一句感謝可回報不了我哦~”
一句很明顯的敷衍居然能讓這個人如此自然地順杆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