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卿佞隱下喉間的酸澀,“那便讓我去吧。”
容夙一下又一下地撫著雲卿佞的頭發,態度軟了下來,“卿兒,正是因為我信,所以我們之間不需要其他的東西來證明。”
正如大長老所說,每一任的主上和主母都隻能是他們族的人,從無例外。
況且那件物件,隻認他們族的血脈。
他不想要冒這個險。
他的命定之人,又何須要讓一個物件來確定。
除了卿兒,不會有其他人。
雲卿佞閉了閉眼,輕聲道:“可是,容夙,你呢?”
"我?"容夙不解。
“為了一個我,延遲以及取消聖女之選,長老們那邊的壓力你一個人扛下。三年後,你要棄了主上之位,將族人丟下。往後,你會背上不少罵名。”
“我不在意。”容夙未有猶豫道。
他人言語,與他何乾?
雲卿佞從容夙的肩膀上起來,她捧著容夙的臉道:“可是我在意。”
容夙抿唇不語。
雲卿佞繼續道:“我不想看到一個讓族人愛戴有加的主上,讓族人寒了心。更不想讓清清白白的你,背上任何的罵名。”
容夙心頭一震。
“你說,你讓我不要將此事放在心上。可是關於你的事,我怎麼能不放在心上?你讓人瞞著我,是怕我多想怕我擔心,你心疼我,可是我也心疼你...”
雲卿佞說到後麵,聲音越來越啞,眼角處滲出淚珠,她喉頭一哽,突然說不出話來。
淚大顆大顆地往下掉,
“怎麼突然哭了?”容夙一瞬間慌亂了起來,用指腹拭去雲卿佞的眼淚。
可是,無濟於事。
雲卿佞眼中的淚越來越多,順著她的臉頰流下。
她雙手捂住自己的臉,卻是咽下了哭泣聲。
容夙更是心疼不已,讓她靠在自己的肩上,又是一下一下順著她的頭發,耐心等著她平靜下來。
他待懷裡的人如同珍寶,見不得她委屈一點點,可他懷裡的人又何嘗不是?
不知過了多久,雲卿佞聲音才稍稍恢複了平靜,“容夙,讓我參加聖選吧。”
喉間的哽咽聲,任是她想忍也忍不住。
容夙沒有作聲,雲卿佞也沒有再作聲,她閉上了眼,感受著容夙身上傳來的冷香。
聖女選出來之後,她不會離開。待找到碎片後,她才會離開。
寒卿兒,好好珍惜現在和容夙在一起的時刻吧。
又不知道過了多久,雲卿佞才聽到容夙的回應。
他道:“好。”
隻要卿兒不哭了,那便好。
“卿兒。”
“嗯。”
“同我去見一見小以吧。”
容墨以的存在,容夙曾與雲卿佞說過的。
“嗯。”雲卿佞清楚容夙口中的“小以”是他的弟弟。
狐小白當時與雲卿佞講清發生的所有事情時,也提了一句:主子的弟弟,容墨以。
發簪店中。
巧兒將畫紙往石桌上一拍,“盈娘,那可說好了。這些個發簪你早些做出來。”
“成。”盈娘爽快答應。
她好奇地湊近巧兒,神秘兮兮地問,“你跟我說說,到底發生了什麼?你之前還是一副‘可惜這些簪子沒用了’的要死不活模樣,和阿寒去了一趟回來後,就是要我早些將這些簪子趕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