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言幾語,他將江辰安的來曆說完了。
雲卿佞問:“師父知道嗎?”
“知道。”
“...師父就這麼相信了?”她總覺得這有些草率。
“...小師妹,你也知師父是個容易心軟的,一聽到徒弟有悲慘身世,就哭得老淚縱橫的。”
生滅主魂想起玄左長老在聽到他身世後,哭得那叫一個稀裡嘩啦啊,哭得直拍著他的肩膀說什麼以後玄門就是他的家之類的話。
當然,這也多虧了他自己,述說的時候聲淚俱下,連他自己都感動了,就是自己掐大腿的時候還挺疼的。
反正最後就是師徒兩人抱頭哭泣,不對,是師徒三人抱頭哭泣。
被雲卿佞一扯開話題,生滅主魂暫時從心底難過中脫了出來,“要不然你以為那蘇景淵是怎麼被師父收入門下的,他不也編了一個身世淒慘的故事。”
編得和他大差不離。
他和蘇景淵可真是不是一門派人,不進一門派人。
據說之前的師姐身世也淒慘,在她很小的時候,就被師父收入門中了。
區彆在於,那位師姐身世是真的,他們是假的。
生滅主魂從地上爬了起來,“那小子,我第一眼看他,就知道他不對勁。”
他兩冰涼的手捂著熱熱的眼眶,方才他一時沒忍住,哭了這麼久,倒是被屋外兩人看了笑話去。
被生滅主魂這麼一提醒,雲卿佞想起來了,問:“他當時有沒有認出你?”
千年前的魔族,可還沒有一個叫“蘇景淵”的右護法,右護法另有其人。
也不知道蘇景淵知不知道江辰安就是生滅主魂。
千年前後,除了穿著氣質不一樣外,生滅主魂的樣貌是沒多大改變的。
緊閉著的門重新敞開,雲卿佞和容夙總算是可以不站在窗邊了。
隻是兩人一前一後進來時,生滅主魂往兩人緊扣在一起的手看了看,“哼”地一聲彆開了眼。
這一幕對剛和白雪靈鬨掰了的生滅主魂來說,實在是...有點兒刺眼。
生滅主魂吸了吸鼻子,說:“你們能不能照顧下我這個孤家寡人?”
此刻的生滅主魂太過可憐,雲卿佞忽覺得有些不好意思,稍稍鬆了鬆手。
容夙側過頭,垂下目光,落在兩人相握的手上,感覺到她有鬆手的跡象,便加大了手勁,不讓她鬆開。
他回過頭,瞥向生滅主魂,“不能。”
一聽,生滅主魂又“哇”地猛烈哽咽起來。
容夙不為所動,欲要開口接著再說些什麼,手卻被輕晃了兩下,他抿上嘴唇,不說話了。
生滅主魂已然轉過了身,連椅子一起轉過去了,背對著雲卿佞和容夙,低垂著腦袋,似在偷偷抹淚。
若不是雲卿佞及時阻止某人,生滅主魂是要聽到更打擊人的一些話來了,便少不了一頓哭嚎,不知何時能再停,估摸著這辰閣是安靜不下來了。
不能就不能吧,他背對著兩人,當看不到!
生滅主魂背靠在椅子上,眸光停在窗外,接著說道:“當時蘇景淵的反應,是不知道我是誰的。不過,那小子慣會裝的,我也不太清楚他到底有沒有認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