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勇從後麵跟了上來,站門口看著躺在床上的男人,忍不住道:“乾嗎去了你,累成這樣?”
江措抬手覆在臉上,“嗯”了一聲。
“胡茬都出來了。”程勇說,“不會是開了一夜的車吧?”
江措:“嗯。”
“今天隊裡沒事,你就好好睡一覺。起來把衣服脫了,一身的味兒也不嫌難受。真是的,這麼著急回來。”
程勇說完,帶上了門離開。
江措這一覺睡到了大中午。
他穿著背心靠床頭,點了根煙,打通了任督二脈似的酸爽。他吸了口煙,扯起背心聞了聞,是他媽有些味兒。
一根煙抽完,他端著盆去洗澡。
這一個澡他洗的有些時間,這些天在外頭跑的沒停,也沒痛快洗過,洗完出來整個人舒服很多,拿著臟衣服去水池那邊了。
他一邊嘴裡叼著煙,一邊搓著衣服。
初五和長城訓練完,直接上樓找他。
長城笑的賤賤的:“隊長,這幾天哪兒逍遙去了,這春風滿麵的,把我們都忘了吧。”
江措挑了下眼角,斜睨了一下。
“這幾天我不在沒什麼事兒吧?”他問。
初五道:“沒事兒,挺閒的。”
長城補了一句:“張記者來過……算嗎?”
江措拎起衣服使勁在水裡甩了一下,濺的長城一身水,後者慘兮兮的苦著臉看他,江措嗤笑。
初五在邊上歎氣,說:“隊長,啥時候能喝你和張記者的喜酒啊,我這等的黃花菜都涼了。生活除了工作太無趣,咱得來點新鮮的。”
江措哼笑:“你還新鮮?”
初五皺著臉:“怎麼了嘛?”
江措:“內褲幾天洗一次?”
初五:“……”
長城在一邊哈哈大笑。
江措很快擰乾了衣服,抬手拍了一下長城的腦袋,道:“笑個屁,你洗過?沒事兒五公裡跑去。”
他晾了衣服,回宿舍穿好軍裝,去了程勇的辦公室。
門大開著,程勇正在打電話,看見他進來指了一下沙發。江措不想坐,去了窗邊站著,順便點了根煙。
過了幾分鐘,程勇掛掉電話道:“你這煙癮。”
江措勾了下唇,坐在辦公桌對麵的椅子上,將那沒抽完的半截煙摁滅在煙灰缸裡,靠著椅子坐好。
程勇問:“牙嫂怎麼樣,身體還好吧?”
“挺好。”
“路上是不是出什麼事兒了,擱往年你也就兩三天。”程勇說,“不像你的作風。”
江措正經道:“小事兒,解決了。”
見他不願多說,程勇也沒再問。
“回來了也彆閒著,下午沒事兒和小張報個到去。”程勇笑著說,“前兩天小張來過,說你倆定下來了?”
江措暗自皺了下眉,道:“在交往。”
“都認識這麼久了,還有什麼好交往的。”程勇說,“要我說年底就定下來算了,隊裡喝喝喜酒。”
江措一臉吊兒郎當的樣子,道:“著什麼急啊老大,我這還沒好好享受過正常的戀愛關係。”
“你這小子。”程勇搖頭笑道,“難怪這麼招女孩子喜歡。”
江措頂了頂牙尖,笑笑。
“對了你開回來那輛車哪的?”
車子是那家旅館老板的,幸虧起火的時候車子在外頭擱著。老板也是聰明,給房子買了保險,過幾天會來山城,他順勢借了過來。
於是江措說:“一個朋友。”
他和程勇說了會兒話,就出來了。
張曉丹短信問他回來沒有,江措直接一個電話打了過去,說他很快過來,然後徑直走向消防隊門口。
手機又響了一下,他以為是張曉丹,拿出一看,一串未知號碼,就四個字:兄弟,妥了。
江措立刻會意。
他抬頭看了眼天,朝大路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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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他和徐魯從黑屋出來。
門口男人悄聲問他:“想怎麼處理啊兄弟?”
江措看了眼不遠處站著的女孩子,那場大火差點要了她的命。她現在還能一副風輕雲淡的樣子,百無聊賴的偏過頭看向另一邊黑夜。
他當時說:“留半條命就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