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愛。”
江措看著她,忽然笑了。
他說妍妍,你知道你現在像什麼嗎?就你讀初中那會兒,我記得有買過一個複讀機,後來落我家了。
徐魯:“……”
江措:“一個人做複讀機的時候心情大都不好。”
你看這人,還挺會打比方。
江措:“這個時候說的話也好,做的決定也好,都可以理解為是非正常狀態下的交流,算不得數。”
徐魯:“……”
江措笑笑:“行了不說這個了。”
徐魯看他一眼,怎麼都不舒服,這人現在是愈發會撩人了,還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她還生不來氣,轉身就往臥室走。
江措眼疾手快,蹭的從沙發上站起來攔在她麵前。
“還沒說完呢。”他嬉皮道。
徐魯瞪他,朝彆的方向走。
江措去拉她的手,被她一甩,他也不敢強硬去扯,低笑著說:“還有幾句,要不要聽聽看?”
徐魯:“不聽。”
江措問:“知道你為什麼一直查不到嗎?”
徐魯站直了。
“山上有個規矩,凡是短期工都不走賬,畢竟流動性大,危險係數也大,不是介紹人經手的一般不會要。”江措說,“所以我猜,那幾個人應該不是長期工。”
這點徐魯事先了解過,能得到的信息實在太少。
“至於說真的發生過一次坍塌,明明有人被埋卻什麼事兒都沒有,隻有一種情況。”
徐魯問:“什麼情況?”
江措笑:“你讓我親一下。”
徐魯冷吸一口氣,推開他就走。江措後退幾步擋在她麵前,沒皮沒臉的笑說好了好了,我說還不行嗎。
她站定,抬眼看他。
“那幾個人有可能是一起新來的,剛進礦或者還沒待幾天,礦上每天流動性那麼大,誰管你來了走了,真出事兒這種情況最好處理,就當做什麼都沒發生。”江措說,“所以現在最重要的,是找到那個介紹人,或者說那天帶他們進礦的負責人。”
他接著又道:“不過應該也不好找。”
徐魯白眼,不和沒說一樣,抬腳就要走,他伸手擋在臥室門上,笑道:“不好找不代表找不見,是不是?”
“你有辦法?”她問。
江措坦蕩直接:“還沒。”
徐魯不想再聽他說了,這次她是真的要回房間睡覺。江措哪裡肯讓她進去,一邊嬉皮笑臉一邊沒話找話。
徐魯:“我累了,要睡覺。”
江措微偏過頭,說白天不是睡挺久的,還困?我請個假不容易,還得挨個罵,行行好再說兩句?
徐魯冷笑了一下:“你挨罵跟我有什麼關係?再說了我想睡就睡你管得著嗎,有這時間擦你的消防車去吧,小叔。”
她這聲“小叔”叫的江措很不自在。
江措笑了:“你叫我什麼?”
徐魯抿上嘴。
江措彆過臉,又轉回來,靜靜的凝視著她,沉默了一會兒,低聲道:“妍妍,你有見過跟小叔上床的嗎?”
徐魯一下子臉紅了,抬手就去扇他。
他沒有躲,徐魯的手硬生生收住了。
江措吊著眼梢看她:“怎麼不打了?”
她看著他這張吊兒郎當漫不經心的臉,忽然就有些氣不起來了,這是記憶裡熟悉的樣子,她曾經摸過他身上每個棱角,每一個,她都印象深刻。
徐魯氣道:“我就當被狗咬了。”
她說完回臥室,一點好臉都沒給這個混蛋。還以為他會追進來,身後他的手機響了,在這寂靜的夜晚有些突兀和刺耳。
徐魯聽見他喊了聲老大,聲音正經嚴肅。
她回過頭,他的目光正好看過來,眼神裡已經不似剛才的輕佻,像換了個人一樣,瞬間進入了工作狀態的樣子。
不知道那邊說了什麼,他簡單回了句收到,然後看了她兩秒,沉吟道:“要出個警,我得走了,門窗鎖好。”
說完江措迅速走至門口,回頭看她一眼,嘴唇動了動,終究是什麼都沒有說,拉開門走了。
看著被關上的門,徐魯慢慢吸了口氣。
她想起幾年前在江城的時候采訪過一個消防員,當時她有一個問題是“出警必須得去嗎,如果覺得很危險你會不會拒絕?”
那個消防員給的答案是:“隨叫隨到。”
徐魯忽然奔向窗口,拉開窗簾向下看,一個人影都沒有,隻剩下空蕩蕩的樓房和無儘的黑夜。
她揪著窗簾的手一緊,低聲呢喃:“混蛋。”網,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