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走出了門外,又折返過來,扒在門框上,叮囑了一句:“以後,不準偷偷跟蹤我了哦!”
“不好。”陸沉呢喃道。
林府內,林茹月前腳剛回了聽雨苑,陳梨便氣勢洶洶地不請自來了。
“林姑娘,令尊的病情已好得差不多了。我也該走了。”那一副傲然的語氣,說得像是林府不願讓她走一樣。說罷,她從袖中掏出了一袋銀兩,扔在了林茹月的麵前,“隻是這錢,我不需要。我是寧王請來給令尊看診的,可不是為了你們林府的診金。”
院內,茶花開得正豔,林茹月舀了一瓢水,在根部稍稍添了一些。等那一包錢袋扔到了她的腳邊,林茹月才停下了澆花的動作,彎腰撿起了掉在地上的錢袋,抬手將沾染上的灰塵拍拍乾淨,而後十分不解地問道:“陳大夫,果然清高。”
她不要,林茹月還不想給呢!
“區區五十兩,林姑娘還是留著自己用吧。”陳梨冷哼一聲,她在林府日日早起不說,還要日日給李氏把脈看診。而且,自林茹月上次授意以後,她屋裡就隻送來些粗布素衣,連夥食都差了。林茹月分明是故意苛刻她!
現在,她要離府。這區區五十兩的診金就想打發了她,實在是可惡。
原來是嫌少了。
“陳大夫是覺得少了?”林茹月掂量著錢袋的重量,很重。
“昨日安平郡主邀我去了玉春樓,便是一碟點心,也要十兩銀子。”陳梨字裡字外全是嘲諷與炫耀之意,“聽聞林姑娘也最愛去玉春樓,想必比我更需要這五十兩。”
區區幾日,竟是傍上了安平郡主,這倒是讓林茹月對她有些高看了。
“那就多謝陳大夫了,連診金都收,不愧是‘神醫’!”
這幾日,處處都傳京城來了個神醫,借著李氏和定遠侯老夫人的病,她更是贏得了不少世家夫人們的青眼,連著幾次被請去了內宅看病。更彆提,還有三味堂的幫襯,這神醫的名頭更是打得響亮。
陳梨自是得意,“雖是虛名,但我也得奉勸林姑娘一句,這女子總是囿於宅院之內,隻會越來越心胸狹窄,無容人之度。”
“受教了。正巧今日有空,我送陳大夫一程?”將錢袋彆在了腰間,林茹月笑著與她問道。
“那行吧。”要知道今日,可是安平郡主特意請她去伯爵府小住。
等到了大門處,一眼就瞧見了伯爵府那輛金碧輝煌的馬車。
“這伯爵府的馬車,可都是鑲了金的。”陳梨讓人將東西搬上了馬車,言語頗為自豪,宛如是她自己的馬車一樣。
“鑲金?”說著,林茹月將剛才的掛在腰間的錢袋拿了出來,從中倒出了一塊金子,“是這種金子嗎?”
正抬手指著馬車的陳梨,呆愣了一下。
錢袋裡不是五十兩銀子?而是五十兩金子!
“這五十兩金子確實太少,比不過伯爵府那鑲滿車身的閃耀奪目。”林茹月將金子收好,“陳大夫,請吧。”
等到陳梨上了馬車,才反應過來自己剛剛乾得蠢事!
那可是五十兩金子啊!
不對,這都怪那個叫連翹的丫鬟!故意不說清楚,讓她誤以為是五十兩銀子!林茹月根本就不是真心給她診金!
這內宅中的女子,最是心機深沉!她與她們,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