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到了?”半眯著眼睛,馬車停了下來。外頭的聲音很是喧鬨。
“是到了。不過府前的來客多。怕是要等一會兒了。”連翹看了看外頭,前麵已經排著好幾輛馬車了,儘皆是來定遠侯府給老夫人祝壽的。
“下去吧。沒得在這裡耽誤功夫。”本就離得近,也沒必要非得等人來迎,林茹月自行下了馬車,正準備朝裡內走呢,裙邊卻被人一腳踩上了。
一時不查,林茹月被絆了腳,手中抱著的壽禮沒拿緊,就飛了出去。連翹吃驚地瞪大了眼睛,那裡麵裝的是白瓷福祿壽,不經摔的!
幸而,被人一個轉身接住了。“給。”
“多謝陸世子。”若是碎了壽禮,觸了主家的黴頭就不好了。林茹月接下禮盒,朝著陸玉安說了聲謝。
自上一次林茹月打了他一巴掌後,陸玉安一個人在府裡悶了許久。可想來想去,到底是覺得自己沒理,可有撐著一口氣,不願向林茹月服軟,是硬生生地等到了今日,才急急就跑到了門口迎賓。
誰知,正趕上了這一出好戲。
“見過陸世子。”林茹月的身後,安平郡主往前走了幾步,徑直將林茹月擠到了一邊,眼睛更是直勾勾地望向了陸玉安。陸玉安的性子不好,可奈何有張俊朗的臉,這京城世家的女子,無一不曾偷偷愛慕過他。安平郡主也不例外。
陳梨今日跟著安平郡主同來,亦是第一眼就被陸玉安迷住了。上次在林府相見時,已是驚豔。沒想到這再一看,更是天人之姿,少年風流,
剛才,陸玉安親眼看到了安平郡主故意踩在了林茹月的裙擺上,他最厭惡這些上不得台麵的女子心機,語氣厭惡道:“出門沒長眼睛嗎?走個路都能踩到人?”
被心慕之人當麵嗬斥,那一張笑容滿麵的臉煞是黑了下來。何況林茹月就站在旁邊看戲呢!
鬨了這一出,前後幾家馬車都停了下來,紛紛往他們這裡張望。
林茹月也是被嚇了一跳,瞧見安平郡主氣悶不悅地樣子,倒是讓她舒心。有了上一次,被她反打一棒子的經驗,這一回哪怕眾人圍觀,她也不會幫她解圍了。
“該進去了。”林茹月隻是不搭理他們,自顧自帶著壽禮往裡去了。
陸玉安想起自己是來迎客的人,一個大跨步走到了林茹月的前頭,“哎,你等等我。”
被人拋之腦後,安平郡主提著裙子跟也不是,不跟也不是。
“郡主,我上次說您還不信,這下可信了?”陳梨趁機添話,“這林茹月就是四處勾搭。不僅與寧王有來往,便是這陸世子爺被她迷住了。”
早在幾日前,陳梨就知曉安平郡主心儀陸玉安。一想到那日陸玉安對她冷淡的態度,也是心中憋了一口氣。
“哼。狐媚子!”安平郡主冷哼了兩聲,到底是提著裙擺跟了上去,她才不會給他們獨處的機會。
定遠侯府內,張燈結彩,喜慶的壽字燈掛滿了屋簷。供來客小憩的院落中,更是百花齊開,芳香四溢。
濃鬱的花香讓林茹月揉了揉鼻子,這香味也太重了。
陸玉安跟在一側,雙手背在身後,想說話,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一條連廊下,山茶花開得正豔,他靈機一動,摘了一朵遞過去:“送你。”
送花?
比起陸玉安,林茹月可半點糾葛的心思都沒有。她打他,是他自找的。不過,看在剛才陸玉安幫她了,她便不與他計較了。
“這朵有些懨懨的樣子,換那朵吧。”林茹月指了指另一朵。
果真開得更好一些,因著林茹月與他搭了話,陸玉安急忙跑過去摘下了花,便是手被不小心紮了一下,也權當沒感覺。“這朵,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