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上午。
陸浩在辦公室給聶展鵬打了電話,大概說了他跟葉紫衣談話的內容。
這件事的風險很大,他也需要給聶展鵬吃一顆定心丸。
“聶局長,雖然市裡主要領導不表態,但省領導裡有人支持,袁部長親自給葉市長打了電話,葉市長讓我也轉告你,該行動就行動。”陸浩底氣十足道。
手機裡,聶展鵬低聲道“陸縣長,這是個好消息,不過市公安局長常征可是陳書記的人,咱們一旦抓了人,聚錢莊集資的事就會被迫停止,恐怕上頭會朝我們施壓,要求我們放人,甚至打壓我們,很可能引起連鎖反應,你得跟葉市長那邊也溝通好,要有應對各種突發情況的萬全準備。”
“你放心,我心裡有數。”陸浩也想到了這一點。
聶展鵬繼續說道“那咱們說說抓人的事,據我們調查,這個焦德發可沒少忽悠人往聚錢莊放錢,他在自己的行善堂裡搞起了義診,幫人看病分文不取,看病的人每天都排長隊,他趁機宣傳聚錢莊高利息的事,一傳十,十傳百,現在不少人都知道了投錢有利息拿的好事,不過大家也怕被騙,敢投錢的人不算特彆多,可即便如此,他們從安興縣吸走的資金,至少有兩百多萬了,這還是保守估計,實際上可能更多,每天都在緩慢的增長著,等回頭這波人真的穩定拿到了利息,那會有更多的人蜂擁而至。”
兩百多萬!
這可不是小數據,況且有了這些錢,可以用來給江臨市區放錢的人發利息。
陸浩突然明白對方為什麼要開辟縣城的市場了,因為隻要開辟了新市場,舊市場的利息就有了著落,畢竟本金投進去,半年內不能取出來,這樣資金鏈就不會斷,這一招是拆東牆,補西牆。
“牛總和嶽總那兩個人呢?”陸浩追問著。
“他們整天圍繞著那些人大代表和村乾部,每天吃吃喝喝,忽悠村裡的老百姓投錢賺利息,一個人哪怕就投一萬,一個鄉鎮也能集資出不少錢。”聶展鵬出聲道。
“聶局長,你是不是已經抓到他們把柄了?”陸浩笑著問道,以他對聶展鵬的了解,對方能這麼淡定的跟他談這些事,八成是有抓人計劃了。
“陸縣長,你這嗅覺太敏銳了,讓我多賣會關子不行嗎?”聶展鵬笑道“先說這個焦德發吧,這家夥身上事可不少,年輕的時候,村裡人都說他去外麵學醫了,其實是在省城乾扒手,還被抓進去過,後來不知道跟誰學了醫,回來把自己包裝成了名醫,可他沒醫師資格證,屬於非法行醫,還醫死了人,賠了人家不少錢,私了了。”
“前些年他又跑去外麵進修,這次倒是真學到了本事,回來就開了行善堂,這些年也治好了一些人,名氣是起來了,可他生活不檢點,借著治療婦科病的名義,慢慢將手伸向了看病的婦女,上次你說的那個宋巧巧就是,類似的受害者還有一些,他們的丈夫都恨透了焦德發,焦德發有時候也會拿錢擺平一下,家屬礙於麵子,也知道焦德發背後有當官的撐腰,拿了錢也不想再聲張,事情就私下解決了,這些都是齊所長親自摸查暗訪查清的,不過現在這些受害婦女被聚齊了起來,他們的家人也願意站出來,支持將焦德發給繩之以法,人證物證都齊了,就等抓人了,到時候什麼都會審清楚。”聶展鵬輕笑的聲音從電話裡傳來。
陸浩聞言,拍手直叫好,至於牛總和嶽總的情況,聶展鵬也想到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