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初夏這趟醫院沒有白來,煽風點火的恰到好處,陳育良來陪龐省長吃飯的時候,龐省長卻絲毫沒給陳育良麵子,把丁森泰帶人大鬨酒店的事告訴了陳育良,哪怕陳育良態度恭敬,可龐省長還是發了脾氣,質問陳育良,像丁鶴年的兒子聚眾鬨事,算不算涉黑組織,江臨市治安都這麼差了,營商環境是不是更惡劣?
陳育良倒不指望龐省長能對他掏心窩子,他隻求把人恭維住,隻要挑不出他的大毛病,等龐省長卸任後,有省裡其他領導罩著,他的日子就好過多了,可沒想到龐省長上來就將他罵了個狗血淋頭,他再討好也沒用。
如果隻是罵,陳育良也就忍了,可龐省長對明天定好的行程也有了意見,本來江臨集團的幾家公司是龐省長參觀視察的地點,但因為丁森泰的事情,全部取消了,龐省長明確表示要去視察其他企業,如果江臨市除了江臨集團沒有拿得出手的出色企業,那他就不視察了。
龐省長這次下來,就是為了利用自己卸任前的最後時間,給葉紫衣等人站個台,順便給丁鶴年一點顏色,但也不能做的太明顯,可現在丁森泰的事送上了門,直接給了龐省長借口。
這些行程安排,全都是領導一句話的事,陳育良離開醫院後,臉色彆提多難看了,在車上就撥通了丁鶴年的電話。
剛接通,丁鶴年以為陳育良是來問明天視察的準備情況呢,在手機那頭說道:“陳書記,都安排好了,公司的員工都是老演員了,保證演得像,肯定不怯場,讓領導滿意……”
陳育良厲聲打斷道:“你快閉嘴吧,丁鶴年,你那個兒子,你還能管嗎?管不了,我把他送進去,讓人替你管管。”
丁鶴年瞬間懵了,立馬意識到有突發狀況,而且肯定是那個讓自己操碎心的二兒子,他冷汗直流的問道:“書記,到底出什麼事了?我真不知道啊。”
陳育良憤怒之餘,立馬將丁森泰帶著幾十個混混,在酒店門口大鬨的事,告訴了丁鶴年。
丁鶴年最近公司的事特彆多,去麗都大酒店變少了,那裡基本都交給了白初夏去管理,加上作死的又是他兒子,根本沒人敢告發丁森泰,所以丁鶴年一直蒙在鼓裡。
等聽陳育良說完,丁鶴年渾身直冒冷汗:“陳書記,您彆生氣,我明天……不,我現在就去找龐省長道歉……”
“行了,彆丟人現眼了,你那個什麼副總白初夏早去過了,但效果也不是很好,連我都被龐省長罵了,他取消了去你們公司的視察,我告訴你,你那個兒子就是個禍害,早十年混混社會,也就罷了,現在都什麼年代了,上麵掃黑多嚴重,他還喜歡張羅一幫人,生怕咱們死得慢啊。”陳育良氣的身子直哆嗦。
江臨市除了丁鶴年的大公司,剩下那些小公司根本上不了台麵,陳育良既想展現出江臨市的企業經濟麵貌,又不想讓龐省長在視察中挑出毛病,所以丁鶴年的公司是首選,結果丁森泰一鬨,把他的苦心安排全給毀掉了。
這麼多年,陳育良是第一次說話這麼難聽,丁鶴年都不敢吱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