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她的手機響了,是丁鶴年打來的,白初夏雖然一直在等這個電話,可並沒有著急接通,直到自動掛斷。
等丁鶴年再打過來的時候,白初夏也是過了幾秒才接通。
“森泰死了,你知道了吧?”電話裡,丁鶴年的聲音冷的可怕,一個活蹦亂跳的兒子說沒就沒了,他跟誰說話都不會有好臉色。
白初夏知道此刻丁鶴年一定是傷心欲絕的,從沙啞的聲音上,就能判斷出對方哭的時間很長,這個時候,她的態度不能過激,要順著丁鶴年的話往下說。
“我肚子越來越大,你又不在國內,我怕你們家老二堵我,最近就躲外麵了,我知道消息的時候,也很震驚,沒想到會發生這種事,丁董,節哀吧。”白初夏歎了口氣道。
丁鶴年聞言,語氣這才緩和了一些:“我給你打電話,就是想告訴你,局勢對江臨集團很不利,學義不能代表江臨集團,雲璐辦事能力和手腕也不行,那些高薪聘請的職業經理人也都是廢物,政府都不滿意,所以你必須得頂到前麵,我不是在征求你的同意,而是我已經定了。”
丁鶴年哪怕再痛心,很多事情也得往前推進,他的態度很堅定,現在能被他所用,而且還能處理好跟政府關係的人,隻剩下白初夏,為了儘快穩住局勢,所以他才不得不給白初夏打了這個電話。
“你讓我挺著大肚子,去麵對政府,我也三十多歲了,屬於高危產婦,懷孕有多辛苦,你知道嗎?你真舍得,這個時候讓我去拋頭露麵,替你解決問題,況且即便我去,也得費儘心思拿出一份解決爛尾樓的方案,還得讓政府滿意,可你融資都沒有談成,我麵對政府的壓力會非常大,你一點都不知道心疼我。”白初夏嘴裡抱怨道。
這是她進入公司權利層的最佳時機,可她沒有直接答應,也沒有說不答應,就是在吊著丁鶴年,等丁鶴年再加籌碼,甚至讓自己提條件,她才能實現利益最大化,這一次她必須完全的掌握主動權,她再也不想給丁鶴年當傳話的鸚鵡,她要有充分的決策權,否則她絕對不會代替丁鶴年站出來。
“融資的事,我已經在運作了,可這不是幾天就能搞定的,得需要時間,現在江臨集團命懸一線,政府催的那麼緊,你在官場跟那些當官的打交道很多,知道他們最想要什麼,最想聽什麼話,以咱們現在的資金,先試著複工兩個樓盤問題不大,你得在前麵幫我扛住壓力,拖住政府,把餅先畫出來,替融資爭取時間,降低外界輿論,把事情一點點壓下去,彆讓政府和媒體一直盯著我們,這樣我們的損失才會降到最低。”丁鶴年思路清晰道。
“行了,不是我們,是你們丁家的損失,跟我有什麼關係?讓我衝到最前麵,被人拍照,被那麼業主罵,我又能得到什麼?費力不討好。”白初夏故作不悅道。
手機裡,丁鶴年一聽,立馬火大了的罵道:“你個臭娘們,我是不是給你臉了?好聲好氣跟你說話,你竟敢……”
白初夏可沒慣著丁鶴年,都沒等對方罵完,就開口回懟道:“你罵什麼罵?聲音大就占理嗎?現在是你求我出麵,不是我求你,麻煩你搞清楚,有本事你自己回來處理這些破事,彆找我。”
白初夏說完,直接就掛斷了,反正丁鶴年現在沒膽子回來,她才不怕。
等丁鶴年再打來電話,白初夏一接通,就搶先道:“你要是還大吼大叫,你就去喝喝茶,穩定下情緒,我知道兒子死了,你心裡難受,但是誰又不是沒死過親人,活著的人總要往前看,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你可是江臨集團的董事長,曾經叱吒江臨市的首富,是公司那麼多員工的主心骨,你要是先亂了,那底下更得唱衰你了,背後戳你脊梁骨罵你都是輕的,你要是還不明白,那江臨集團不如現在就破產清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