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波進去,就是因為李浩天玩的這套把戲,讓他背死了黑鍋,同樣也是用鄉政府其它地方用錢的名義找的宋波,讓宋波挪用了扶貧專項資金,宋波不敢得罪李浩天,認為有李浩天罩著,自己不可能出事,所以李浩天說什麼他做什麼。”
“你隻要答應了李浩天一次,以後就會第二次,第三次,咱們縣是貧困縣,每年扶貧專項資金很多,上麵撥下來的錢都是一個蘿卜一個坑,你把扶貧的工程項目給一些公司做,那倒問題不算大,但是這次的錢不是給貧困戶的補助嘛,你要是敢扣下來,方水鄉十裡八村的老頭老太太肯定找你鬨。”
“以前的假賬都是我和宋波簽的字,宋波再拿走錢,李浩天一點證據都沒留下,一旦東窗事發,李浩天絕對會推得一乾二淨,宋波就是例子。”
“幸好當時我留了心眼,隻是做了假賬,沒貪錢,所以查到最後,隻是背了個處分,否則我也進去踩縫紉機了。”
牛大山恨得牙癢癢,一口氣說了很多,還叮囑陸浩隻要敢這麼做,將來肯定是第二個宋波。
他有今天全是拜李浩天所賜,當然不希望陸浩走上他的老路。
聽完牛大山的話,算是完全驗證了陸浩心中對上次扶貧辦腐敗的猜想,果然背後黑手是李浩天。
跟牛大山掛斷電話後,陸浩想起李浩天今天在酒桌上的“和顏悅色”,後背直發涼,這種事一旦守不住底線,這輩子就完了。
很快,陸浩也離開了秋水飯店。
回去路上,他再次撥了劉元達的電話,畢竟表哥已經被放了出來,人家不給他打電話,陸浩卻不可能不問。
這次電話沒有再提示關機,但卻一直盲音。
就在陸浩以為不會有人接的時候,電話突然就通了。
“表哥!”陸浩喊道,聲音有些激動。
“是陸浩啊,最近過得怎麼樣?”劉元達的聲音還是如往日一樣沉穩,似乎免職的事情絲毫沒有影響到他。
“還行,我被李縣長調到了方水鄉。”陸浩開口道。
他其實很想問問表哥,紀委究竟查到了什麼,但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畢竟人家不主動說,那就是不想說,他非要上趕著去問,反而顯得不禮貌。
“看來我出事,還是連累到了你啊。”劉元達那邊也歎息了一聲。
他和李震一直不對付,以前陸浩又得罪過李震,他出了事,李震肯定不會放過陸浩。
“表哥,你彆這麼說,反正都是公務員,在哪都一樣。”陸浩急忙寬慰道。
表哥不管有沒有犯錯誤,但這些年對自己是真沒話說,他也是真心關心表哥,不想表哥因為自己愧疚。
“你小子心態倒不錯,不過這些年在李震的權威下,安興縣早就是鐵板一塊了,就算我都無法撬開口子,反而遭到了反噬,所以你不管做什麼都要小心謹慎,接我位置的葉書記是從省裡下來的,她剛到安興縣肯定很多人都不敢用,你要想辦法讓她注意到你,這對你以後的發展有好處。”劉元達提醒道。
“表哥,我知道了。”陸浩連忙點頭,可心中卻有些犯難,想引起新來的縣委書記注意,哪有嘴上說說那麼簡單。
“當官就要為老百姓多做點實事,方水鄉雖然是安興縣最貧困的鄉鎮,但依山傍水,可以大力發展旅遊業和種植業,但是當地環境被前些年建成的一個化工廠搞得烏煙瘴氣,我幾次想勒令化工廠關停,李震都推諉著,至於基層情況究竟是什麼樣的,你可以再實地去了解了解。”劉元達補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