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分鐘後,外麵走廊響起了急促腳步聲、慌亂聲,還有勸架聲,好像動手了。
陸浩忍住了出去一探究竟的衝動。
這事他不想管,也管不了,索性辦公室門緊閉,當做什麼都沒聽到。
半個小時後,唐春燕敲響了陸浩辦公室。
進來後,她忍不住笑道:“陸鄉長,孟老二闖進了李書記辦公室,大吵大鬨,把李書記衣服都扯破了,差點把人給打了。”
陸浩怔了下,並不覺得意外。
他剛才雖然沒去湊熱鬨,但也猜了七七八八,孟老二脾氣不好,又知道了鄉政府有錢也不修他們的路,怎麼可能不鬨事。
“李書記怎麼解決的?”陸浩問道。
“還能怎麼著,喊了黨政辦一群人保護他,還通知了派出所,直罵孟老二是刁民,還說秀山村修路的事全權歸你管,讓孟老二找你。”唐春燕給陸浩說著剛才外麵發生的事。
後來孟老二見派出所的人快來了,揚言這次如果不修秀山村的路,他就鬨個天翻地覆。
“咱們李書記精明著呢。”陸浩冷笑一聲。
李浩天肯定不會真讓派出所拘留孟老二的,那樣會徹底激怒秀山村的老百姓,萬一事情鬨大,捅到縣裡,甚至市裡和省裡,得不償失。
所以李浩天現在隻想把事情甩給他,一旦事情沒壓住,就能以此為理由,讓他承擔主要責任,可謂是每一步都算計到了。
“可不是,他還罵罵咧咧,說肯定是你指使孟老二去打他的,你都沒見李書記臉色被嚇得可白了。”唐春燕笑的眼淚都快流出來了。
“嚇嚇他也好。”陸浩喝了口茶,也忍不住笑了起來,心裡彆提多痛快了。
他不能對李浩天做什麼,但是孟老二卻把他想做的做了,可這並不能改變什麼,李浩天依舊不可能同意修秀山村的路。
陸浩正因為清楚這一點,接下來還是不斷往縣政府跑,不想放棄最後的希望。
可他每次去,都見不到張東來,後來縣政府門口的保安隻要看到陸浩,就緊盯著他,根本不給他溜進去的機會,陸浩甚至都懷疑這些人都串通好了。
周五,黨委書記辦公室。
王少傑正在陪著李浩天下棋,同時幸災樂禍的笑道:“李書記,陸浩現在不跑交通局了,聽說天天去縣政府,他還想堵張縣長。”
“不自量力,領導那邊,我都打好招呼了,誰都不可能見他的,就連縣政府大門的保安我都讓人扔了兩盒煙,他連縣政府大門都彆想進去,秀山村那條路,要是讓他修成,豈不是打我這個書記的臉?”李浩天不屑的說道。
“您這招真是高,他不是喜歡為老百姓辦事嘛,咱們就把他當狗遛!”
王少傑拍著馬屁道:“這小子也該吃吃苦頭了,還妄想跟您對著乾,簡直不知道天高地厚。”
“那件事也該同步進行了,姚芳是你推薦來的,就交給你去辦了,我要讓陸浩身敗名裂,永世不得翻身!”李浩天棋盤上一招雙車橫掃,直接贏下了對局。
……
另一頭,洪海峰知道陸浩心情不好,拉他去吳秋水的飯店喝酒了。
酒不醉人人自醉,陸浩喝了很多,一直喝到九點多才散場。
他是步行回去的,路上還下起了漂泊大雨,陸浩全身都被淋透了,可他卻絲毫不在乎,吹著冷風,麻木的回了鄉中學家屬樓。
以往這個時間,他正和林夕月在操場晚跑,可如今看著對門冷冰冰的門把手,陸浩心裡堵得慌。
這一夜,以陸浩的抵抗力,竟然發燒了。
外麵狂風暴雷,風雨交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