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委秘書長譚哲昨天晚上親自給顧總打了電話,我們這裡也收到了內部通知,暫時都不能給安興縣投資,即便要投資,也得放到下半年。”柳如煙嚴肅道:“市委秘書長代表的是市委陳書記,這說明陳書記不想讓我們給安興縣投資。”
“陳書記?他為什麼插手這些事?”陸浩震驚無比。
“我聽說這個跟市裡出台的末位考核製度有關,你們安興縣一旦三個月連續倒數第一,上頭會用這個當借口,調走葉書記,現在陳書記讓市委秘書長打電話,就說明陳書記是支持葉書記被調走的。”柳如煙在電話裡分析道。
陸浩頓時倒吸了一口冷氣。
市委書記都暗示了,那江臨市的那些大老板肯定會掂量這件事的分量,怪不得顧忠說他這次隻能對不起穆清風了。
“那你們老板的態度是?”陸浩不由追問了一句。
“上次給方水鄉投資金額不多,但我們老板也得罪了李縣長,承受了不小的壓力,這次連市委那邊都乾涉了,我們做生意的講究圓滑,是不可能把市裡領導得罪死的,我們老板暫時不會再趟這趟渾水,陸鄉長,市裡的關係錯綜複雜,謝市長和陳書記的關係也非常微妙,葉書記還想查胡子驍的事,那就會牽一發而動全身,不少領導都會希望她被調走,我也隻能說這麼多了,我們老板很希望陸鄉長能破掉這個死局。”柳如煙認真地說道。
“柳總能說這麼多,我很感謝,也替我謝謝你們老板。”陸浩真誠道。
很快,二人就結束了通話。
陸浩立刻去洪海峰的辦公室說了這件事,洪海峰氣的暴跳如雷。
陸浩也不敢耽誤,當即給唐春燕打去了電話。
“陸鄉長,葉書記已經知道了,她正在跟穆書記通電話,兩位領導都非常生氣,尤其是穆書記,他覺得陳書記這次做的太過分了,竟敢乾涉了招商引資,可這些事又不能拿到明麵上去說,沒有人會認,葉書記說讓你和洪書記認真做好當下工作就行,她和穆書記會儘力。”
“謝謝你春燕。”陸浩點頭道。
他知道市委秘書長隻需要用隻言片語暗示顧忠這些商人投資要慎重,那這些人自然知道不能再投資,這也是為什麼即便知道是陳書記的意思,卻又無計可施的原因。
時間馬上到了月底,該發工資了。
可縣財政局沒有撥這季度的人員費,鄉財政又不剩多少錢,導致孟飛這些吃鄉財政的人員沒有工資發,這讓不少人員心中不滿,雖然大家表麵不說,可私下裡還是會議論。
周五早上陸浩上班來的早,上樓梯的時候,就聽到了開水房有人在小聲抱怨。
“陸鄉長真的能力不行啊,抓經濟工作更是差,現在搞得我們不少人工資都發不出來,以前李浩天在的時候,就算洪書記搞不到錢,李浩天也能搞到,從來不可能拖欠我們這些吃鄉財政工資的人。”
“就是,李浩天雖然貪汙,可搞錢卻是一把好手,所以不怕領導貪,就怕領導沒能力,陸鄉長還是太嫩了。”
“你小聲點,彆被陸鄉長聽到。”
“聽到又怎麼樣,他就是在我眼前,我還是這麼說。”
陸浩邊聽邊上樓,眼神中閃過了一抹黯淡,可卻沒有跟他們一般見識。
接下來的日子,除了日常工作,陸浩和洪海峰一直想辦法,可卻根本什麼實質性進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