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陸浩正在家裡的廚房切水果,寧婉晴正在沙發上看電視。
上周鎮中學的老師宿舍要裝修,安排寧婉晴這些住校老師搬到另外的樓上,當時二人散步,陸浩覺得鎮上安排他住這麼大的房子,一個人太浪費,便開玩笑的邀請寧婉晴如果不害怕孤男寡女,可以搬過來同住,沒想到寧婉晴竟然同意了。
於是,寧婉晴就搬到了這裡,住進了獨立衛浴的那間主臥。
剛開始陸浩還有些不適應,現在則已經完全習慣了二人的相處,突然多了個人一起住,陸浩似乎感覺有些家的味道。
馬豪電話打過來的時候,陸浩並不感到意外,直接接通了:“馬總,這麼晚了有什麼事嗎?”
馬豪心中冷笑,知道陸浩是明知故問,假笑道:“陸書記,不好意思,這麼晚了還來打擾你,我們保安隊有幾個人喝多了,打了人被抓進了派出所。”
“又被抓了啊,馬總,這是第三次了吧?”
“是啊,還得辛苦陸書記跟派出所打聲招呼,畢竟彭所長是你的人,一件小事,請他儘快把人放了吧。”
“馬總,你的人一而再再而三的鬨事,我已經讓派出所放了兩次了,如果這次再放了,我這嚴打豈不是成了擺設?”陸浩反問道。
“陸書記跟我說這話是什麼意思?是打算不放人了嗎?”馬豪硬聲道。
陸浩愣了下,本以為馬豪會繼續跟他說好話商量,沒想到聲音裡居然有了冷意,這讓他感覺有什麼地方似乎不太對勁,可陸浩一時又說不上來哪裡不對。
“馬總,你這是存心讓我為難啊,如果我每次都打電話讓彭劍放人,豈不是打我自己的臉?派出所的警察會怎麼想我?傳出去,鎮政府的人會怎麼看我?大家都會覺得我在搞形式主義,覺得我在當永平煤礦的保護傘。”陸浩的理由無可挑剔。
“嗬嗬,陸書記這話說的真夠冠冕堂皇的,拿了我不少東西,辦起事來卻推三阻四的,不知道的還以為你要跟我翻臉,對付永平煤礦呢。”馬豪特意加重了語氣,笑的陰陽怪氣。
就在剛才打電話前,他還對陸浩抱有那麼一絲希望,希望陸浩突然調查永平煤礦可能隻是為了敷衍上頭領導,實際上在永平鎮的動作會陽奉陰違,板子也並不會真的打到他們身上,可現在溝通下來,馬豪發現陸浩鋒芒畢露,在向永平煤礦亮劍了。
陸浩更加感覺馬豪對他的態度變化很大,他也不清楚原因,可這次他已經打定主意要對永平煤礦出手了,聲音也徹底冷了下來:“馬總這話是在威脅我嗎?我是收了你的東西,可也給你辦過事,但我不是薛明,更不是你的馬仔,不可能什麼事都聽你的。”
“很好,陸鄉長是一點麵子都沒給我,我在永平鎮混了這麼多年,你是頭一個敢這麼跟我說話的人,不過我也挺佩服你的,真有耐心,忍而不發,還跟我玩了這麼久的哥倆好,最後自認為萬事俱備了,再突然捅我一刀,你的確比前幾任黨委書記厲害,也配跟我掰掰手腕,咱們拭目以待吧,沒有你,我一樣可以把人撈出來。”馬豪森冷的笑聲讓人頭皮發麻,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他的心裡當然憤怒無比,畢竟跟官場的人打了半輩子的交道,最後竟然在陸浩身上看走了眼,還被擺了一道,馬豪著實感覺臉麵有些掛不住。
既然陸浩尾巴都翹到天上了,那他就讓陸浩在永平鎮狠狠摔個大跟頭。
很快,馬豪在車裡掏出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開口道:“上頭很快就會動他,你做好準備吧,一套組合拳下去先斷陸浩一臂,讓陸浩瞧瞧我們背後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