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姍姍化著淡妝,穿著正式,秀發高高豎起,拿著話筒,對著攝影機率先微笑著打了個招呼:“各位觀眾朋友們,大家早上好,我是江臨市電視台的記者耿姍姍,我現在身處江臨市安興縣永平鎮祝家村,咱們市唯一的煤礦,永平煤礦就坐落在這附近。”
“據前期了解,永平煤礦多年來對地下過度開采,已經破壞了地質結構,周邊很多村子的地下已經被挖空了,很多老百姓的房屋前幾年就開始陸續出現不同程度的裂痕,還有些地麵下沉塌陷,今天祝家村突然有三棟房屋發生了坍塌,我們電視台得到消息,第一時間趕到了這裡,下麵請大家跟隨我的視角,去從老百姓嘴裡來了解一些真相,以及他們口中的永平煤礦是怎麼樣的。”
耿姍姍犀利的開場白後,拿著話筒就率先奔向了磊磊媽,微笑地問道:“這位女士,請問身後的房子是您家的嗎?”
鏡頭也跟著轉動,先給了坍塌的房屋一個特寫鏡頭,然後迅速拉回到了磊磊母子身上。
“是我們家的,早就已經是危房了,周邊村子很多房屋都出現了裂痕,鎮政府的陸書記和祝鎮長怕出事,提前把我們安置在了鄉中學那邊住宿。”磊磊媽如實說道。
“請問你覺得造成這一切的原因是什麼?”耿姍姍問完,再次將話筒對準了磊磊媽。
“我們村民都懷疑是永平煤礦的地下礦道出了問題,前一段還有一條進村的路塌陷了幾十米,我們希望上級領導能重視起來,對永平煤礦的礦道進行調查。”磊磊媽多少還是有些緊張。
“家裡房子都塌了,怎麼不見您愛人呢?”耿姍姍再次追問。
“我愛人,他……去年死在了礦下。”提到傷心事,磊磊媽一下子眼淚流出。
“難道礦上發生了礦難嗎?”耿姍姍繼續采訪道。
“是,可永平煤礦把礦難的事壓了下來,他們逼著我說成是我丈夫飲酒下礦造成的死亡,家裡親人死在礦上的,家屬都被他們威脅不準說出去。”
磊磊見狀,也在一旁補充道:“記者阿姨,我爸爸從來不喝酒的,煤礦還派了壞人來打我媽媽,不準我媽媽說實話,希望警察叔叔能將壞人們都抓起來。”
耿姍姍問完,再次將話筒放在了自己嘴邊,對著攝影機道:“看來事情比我們想象的還要嚴重,為了進一步弄清事實,我們接下來將對祝家村的另外一戶老百姓進行采訪,請大家跟著我繼續去了解真相。”
說話間,耿姍姍就拿著話筒奔向了另一戶人家,攝影機的鏡頭也移向了那邊。
市電視台開始采訪的同時,駱磊也安排省電視台開始了,總共三戶人家,交替進行,每個人都被采訪了兩遍。
剛開始,大家麵對話筒和鏡頭,還都有些緊張。
可隨著記者們一個個問題拋出,也激起了大家對永平煤礦的恨意,一個個發泄似的說著永平煤礦做的那些見不得人的勾當,仿佛就像在聲討他們,尤其是每一家都有親人死在了礦下,他們更是痛斥永平煤礦對他們的壓迫。
馬豪和羅金豹的名字,在采訪中不斷被幾個老百姓咬牙切齒地提到。
大概一個多小時,省電視台和市電視台對三家老百姓的采訪就結束了。
陸浩在旁邊正跟祝彥昌溝通,低聲問道:“祝鎮長,你真想好這麼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