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也有道理,不過你殺人的證據,我沒有備份,也沒有交給警察,隻是把它藏在了火葬場的某個地方,你如果能拿走,即便是警察以後想抓你,也沒有確鑿證據。”陸浩忽悠道:“怎麼樣?隻要你回答我幾個問題,我馬上把證據拿出來交給你。”
沒有人想進監獄吃槍子,陸浩篤定羅金豹也是這樣的人,如果他說證據沒有泄露出去,羅金豹一定會心動想拿回去銷毀。
果然,羅金豹眯起了雙眼道:“你說真的?”
他看下表,現在剛八點,馬豪跟他說省公安廳的人得九點才會到,況且縣公安局那邊也在注意著安興縣高速口的監控,永平鎮聯防隊那邊也正被他們的人監視著,隻要馬豪不通知他,那說明時間還是足夠的。
“當然是真的,這個交易,你穩賺不賠,我這個人好奇心比較重,有些事想不通,我就是死,也不瞑目。”陸浩補充道。
羅金豹冷笑道:“看在你今天必死的份上,我就讓你多活五分鐘,你有什麼想問的問吧,問完把證據老老實實交給我,敢耍花招,我讓你生不如死。”
如果陸浩說的是真的,那今天他拿回證據,再殺了陸浩,馬豪肯定能找個替罪羊幫他擺平這件事,警察抓不到證據,他以後依舊可以逍遙法外,所以羅金豹覺得還是要賭一把,五分鐘的時間,他還是有的。
“永平鎮的前四任黨委書記,被打傷的,出車禍的,違法違紀被查辦,這些都是你和馬豪的傑作吧?”陸浩開口問道。
“哈哈,這不是大家都心照不宣的事情嘛,就是我們乾的,可政府的一些領導就是裝作不知道,也不去深查,所以說你們當官的都是清一色的黑官,收了我們的錢,自然會替我們辦事,當然你是個例外。”羅金豹十分得意。
“祝鎮長的老婆也是馬豪指使你殺的吧?”陸浩繼續套話。
“對,當時祝鎮長鐵了心的要查我們永平煤礦,還搜集了一些證據,向縣紀委,市紀委,甚至省紀委去舉報我們,那我們怎麼可能放過他,當時我本來建議是殺了祝彥昌,可我們馬總說政府的人,我們儘量不動,不過可以殺他老婆,更能震懾永平鎮的人,所以我就帶人親手把他老婆淹死,扔進了河裡,從那以後,祝鎮長就宛如霜打的茄子,徹底地蔫了。”羅金豹戲謔地說著,仿佛在說一件稀鬆平常的事。
在羅金豹的眼裡,陸浩和祝彥昌早已經是兩具屍體了,這些事又不是什麼秘密,他說起來肆無忌憚。
聽到羅金豹親口承認,旁邊的祝彥昌怒發衝冠,憤怒得就要衝上去,隻不過被陸浩一個眼神瞪了過去,將他攔下了。
“呦,祝鎮長這就急眼了啊,你放心,等會我就送你下黃泉路去陪你老婆。”羅金豹看了眼手機道:“已經兩分半了,你還有兩分半,抓緊問,問完快點把證據交出來,我就賞你們個痛快。”
“我有時候真的很好奇,縣裡麵,還有市裡麵,到底有多少官員被你們籠絡了?”陸浩知道永平煤礦絕對牽連很廣,隻不過他不確定羅金豹這個馬仔到底知道多少事情,隻能不斷深入的套對方的話,畢竟羅金豹說的話都已經被錄音了下來,這些都是確鑿證據,還是能將馬豪也牽扯進來的證據。
“你問這些乾什麼?都快死了,還想著套我話呢?不過沒關係,對一個死人,我一向是知無不言的。”羅金豹輕蔑道:“我告訴你,鎮上,縣領導,哪兒都有我們的人,再往上市裡的大領導,我雖然不知道都是誰,但我們馬總每個月都會給他們送煤礦的分紅,拿我們好處的領導多了去了,要不然這麼多年,為什麼從上到下從來沒有人主動來查我們煤礦?這就是金錢開道的魅力,這就是為什麼人人都想當官,當大官,因為真的能撈錢,官越大撈的錢越多,當初我們馬總還想過拉攏你,可你不識抬舉,後來還敢不自量力地跟我們對著乾,所以今天你死有餘辜。”
“你們在鎮上的人是派出所的副所長於澤吧?”陸浩突然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