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在甘水縣遇到老熟人了,留風鏢局不知為何出現在這裡,並且住進尚家,結合上下文,景羽知道這是尚家主為了安心回京聘請來的鏢隊。還是避免不了在大廳相認的尷尬場麵,景羽和江霄大眼瞪小眼,就這麼僵持著。
“你們不是回京了嗎?”江霄一副興師問罪的模樣。
事到如今,也沒必要隱瞞,景羽當即亮出身份,從腰間摸索出一塊令牌:“本官隸屬京城定明司,特來蕩州辦案。”
這下把江霄唬住了,他沒想到跟著這麼多天的紈絝子弟竟是定明司的官員,他真想給自己兩巴掌,之前的行為怕不是多有冒犯。
不過景羽不在乎這些,他還是保持一個與江霄稱兄道弟的關係,兩人勾肩搭背準備去酒樓敘敘舊。殊不知,暗處一位身著鏢局常服的鏢客放出一隻信鴿,悄然離去。
幾日後,阮瑟為了打理產業,不便帶路,丟給景羽一張地圖,讓其自行前往狐族遺址。這次景羽決定單獨行動,他趁著晨曦,騎一匹快馬隻身北上,留下三人在尚家暫住。尚玉山則跟著鏢隊一同回京,鏢局有時會運人,江霄還是有經驗的。
景羽在路上也思考過阮瑟的身份,為何他能被尚家主如此信任,以至於能得到尚家產業。其一是尚家主未曾有子嗣,其二就是阮瑟的背景不一般。
他的彎刀是西域的產物,這是景羽最近打聽到的,說明阮瑟是西域人士,為何來到蕩州,極有可能是西域也發生戰亂,他逃往中原,被尚家主收留。
前世一篇古文很符合狐族遺址的景象——“初極狹,才通人。複行數十步,豁然開朗。”
又是六天,到了狐族遺址,景羽剛準備進去,就聽到裡麵的叫罵聲不斷,還有婦女孩童的哭泣。他先是側身蹲在山峽邊,探出一顆腦袋,往內看去,發現有幾位江湖人士裝扮的武夫在村口巡守。
而村裡有不同種類的妖和鬼祟在用長鞭驅打那些無辜的狐族,景羽與其中一位狐族對視,正是那天的黃毛老狐,他輕微搖頭,示意景羽趕快逃跑。
正當他準備原路返回時,背後的汗毛倒豎,景羽的心臟咯噔一下……
凝曲起床後發現身旁空空如也,慌忙來到院內尋找,都沒看見每晚與她同眠的那位死魚眼青年。於是凝曲叫起宋潛和喬絮,喬絮還有起床氣,嘲諷景羽幾句後也幫著尋找,都沒看見他的身影。
宋潛認為景羽可能早起去集市買東西,等會就會回來,讓凝曲不要著急。眼看凝曲急得眼眶泛紅,阮瑟帶來一個壞消息。
“景羽……問我……借了地圖,他……去……狐族遺址了。”
宋潛頓時有一個不好的預感,他立馬帶著凝曲和喬絮騎馬沿著之前的路前往狐族遺址。
……
京城塔樓內,顧丹青又在喝茶,這次他泡的菊花茶,幾天前因為吃火鍋太辣上火了,嘴裡長水泡,使他心情不佳。今天他難得下塔樓,在衛兵的引領下,顧丹青沿著回旋樓梯來到塔樓的地下。
這裡是一處地牢,陰暗潮濕,周圍布置一圈又一圈的陣法。
中間坐著一位藍發,麵色蒼白的少年,他身上被數不清的鎖鏈纏繞。盤腿坐在地麵上,身上僅僅穿著一件薄衣。
藍發少年睜開眼,嗤笑一聲:“今個太陽從西邊出來了?”
“找你聊天,彆急。”顧丹青也不講究,盤腿席地而坐。
藍發少年環顧四周的陣法,感慨道:“這些陣法馬上也要到期限了,到時候你是打算換一批呢?還是放我出去?”
顧丹青挑眉:“哦?你竟然還相信我會放你出去。”
藍發少年假裝哀求:“我又沒什麼殺傷性,你大發慈悲放我走還能加功德。”
“天真。”顧丹青冷笑道。
景羽醒過來,發現自己倒吊在一棵樹上,他嘗試搖晃身體,發現周圍纏了一圈繩子,使他動彈不得。他抬頭看向周圍,那些狐族被奴役著下地乾活,稍有不慎就要遭到那些入侵者的毆打。
一鞭抽到他臉上,景羽感覺臉上火辣辣的,疼得齜牙咧嘴,看到麵前站著一位緊握皮鞭的青年。青年的一隻眼窩空洞,臉上布滿疤痕,令人不寒而栗。景羽一怒之下吐出一口痰,把對方祖宗十八代問候了個遍。
“彆急,咱們可以好好聊聊。”青年麵帶笑意,又是一鞭抽過來。
“MLGB。”景羽吐出一口血水,繼續罵道。
青年還是麵帶笑意,手背青筋突起,接連兩鞭抽中景羽鼻梁。溫熱的液體從景羽的鼻腔淌出,他還是在怒罵眼前的青年。
青年的笑容依舊,手中的鞭子沒有停歇,他聆聽景羽的汙言穢語,仿佛在參加一場高雅的音樂會,作為一個聽客,在坐席上享受。
景羽罵累了,就停下,那對死魚眼惡狠狠地盯著青年。
“消氣了?那就好好聊聊。”青年丟掉手中潰爛的鞭子。
麵對對方滔天的怒火,青年不緊不慢地問道:“你跟那些賤民很熟?”
“去你媽的,他們不是賤民!放尊重點!”景羽吸進一口氣,大聲怒吼。
青年擦拭臉上的唾沫,還是麵帶微笑:“賤民就是賤民,躲起來就能當人上人了?你還挺天真的,莫非不知道世界上以權力為尊?”
“你才是無知,人人平等才是大趨勢,鼠目寸光!”景羽反駁回青年的觀點。
青年不屑於與景羽爭論,他拍拍手,喚來兩位下人:“把他關進小黑屋,吃喝不要少,我留著有用。”(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