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時。
篝火晚會的餘熱散去,部落恢複往日的寂靜,唯獨陳雪韻獨自一人坐在桌前,在翻看雲端縣時買的書籍。這裡沒有中原流行的油燈,隻有簡陋的蠟燭,極其傷眼,但陳雪韻好歹是四等境界,有明目的技能。
書看到酣暢的部分,從屋外傳來輕聲細語,像是五人在交談,接著空氣寂靜片刻,又開始傳出細碎的念咒聲。
由於環境太過於安靜,陳雪韻甚至聽到門外傳來腳踩草地的沙沙聲。
他躡手躡腳,拿起蠟燭,拉開房門一條縫,朝外麵看去。
部落中央的空地上,那是原先擺放篝火的位置。不知何時被人用不知名動物的血液畫上一處陣法,五人站在陣法五個角,在原地進行一些奇怪的肢體舞蹈。
這把陳雪韻驚出一身冷汗。
他沒有繼續看書的心情,而是迅速鑽進被窩,強迫自己入睡。與此同時,跳完奇怪舞蹈的五人皆看向那扇開了又關的房門,對視一笑。
景羽被蚊子折騰一晚上沒睡好,早早就起床在屋外活動,順帶熟練他的法術。先是變出一團鐵塊,隨後將其儘量地捏成一種形狀,越精細越好。原本隻能捏出個胚體,現在已經有大致輪廓,景羽相信要不了多久,他就能捏出一柄完整的兵器。
不過他看到陳雪韻神色緊張地靠過來,對著他耳語幾句。景羽的眼睛由小變大,接著不可置信地注視著陳雪韻,後者堅定地點點頭。
“你彆嚇我,這地方白天看上去挺正常的。”景羽捂住陳雪韻的嘴,把他帶到角落。
“誰知道他們這個部落是做什麼的。”陳雪韻心有餘悸。
景羽還是不願意相信:“這樣做對他們有什麼好處,我們隻是路過的……”
“萬一對方要的就是路人。”
“不行,這件事得跟大家都說一遍。”景羽站起身,捏緊拳頭。
果不其然,老婦人還想讓大家再留宿一晚,陳雪韻心裡是一萬個不願意,景羽組織好語言想委婉地推脫掉。
“既然如此,那老朽便不再挽留。”老婦人轉過身,背對眾人,在無人看到的陰暗角落,露出詭異的笑容。
陳雪韻第一個邁出大門,結果他身體一僵,直直地倒在台階上,昏迷不醒。
屋內眾人一個接一個倒在地上昏迷,老婦人探過鼻息後放心地拍拍手,昨天的少女從一旁站出來,把所有人捆上繩索。
“唔……怎麼頭這麼痛。”景羽睜開眼,看見自己坐在地上,正想站起來,卻發現雙手雙腳都無法動彈。
他扭頭看去,發現大家也都是這樣。
“怎麼回事?我怎麼被綁住了?”宋潛一臉懵逼。
景羽凝視著遠處的老婦人,她的臉上綻放著笑容,而少女則站在一旁,神色冷漠。
“你就是這麼對待救命恩人的!”景羽咬牙切齒。
少女冷笑:“什麼救命恩人,那批人明明都是自家人。”
“演員?好大的手筆,難道之前也有人栽在你手上?”景羽瞪著對方。
“彆用那死魚眼瞪我!信不信我給你挖出來!”少女惡狠狠地說道,手中握著一柄匕首。
煌想變回原型撐爆繩索,卻怎麼也施展不出靈力。
少女尖銳的笑聲刺破空氣:“沒用的,你們被我下過毒,昨晚篝火大會上又被下過一次毒,雙重毒,你們根本沒有逃脫的餘地!”
宋潛無奈笑笑:“虧我還同情你,沒想到你這麼狠毒。”
“狠毒?我這隻是拿取適當利益。”少女用舌頭舔舐嘴唇。
“唉,怎麼就不聽勸呢……你是沒見過絕對實力才這麼狂妄自大的。”宋潛尷尬地笑笑,“劍起!”
飛劍應聲而起,從他的客房內飛出,如同離弦的箭矢。幾道劍氣劃過,眾人身上的繩索都被斬斷。
“哪裡跑?”幾位壯漢衝出,想製止定明司逃跑。
宋潛用神識催動飛劍,一劍割喉,帶著大家殺出重圍。
“我們中的不過是散功毒,不會有生命危險,幾個時辰後自然能解,現在隻需要逃跑便可,我來墊後!”
宋潛催動飛劍斬出劍氣,砍瓜切菜般殺掉那批追殺的村民。景羽也拔出火銃在旁輔助,好在村民沒修行基礎,一槍一個。
大家也沒管馬匹被關在哪,靠著雙腳硬是跑出二裡地才漸漸開始停下休息。(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