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帝的洞府,昏暗無光,四周散發著難聞的異味。
傘靈輕撐著傘,小心翼翼的走進洞府,內心盤算著驚擾妖帝後,該如何解釋此事。
畢竟她隻是一道陰詭,僥幸寄身於一柄頗為不凡的傘中,生來膽小,比不得琴男這等天生靈怪。
在天靈閣中,她算不得什麼強者,隻是自己年歲最長,在天靈閣中資曆最深,眾人敬她的輩分而已。
“妖帝,妖帝?”
“青女他們出事了……”
傘靈一邊小聲的呼叫,一邊點起一盞微弱的燭燈,借著幽暗的光亮,向前挪動。
可是,令傘靈大吃一驚的一幕,映入眼簾。
洞府之中,一片狼藉,遍地幾近乾涸的汙血,隱約散發著腥臭味。
傘靈心頭猛得一緊,腦海中不斷冒出不好的預感,妖帝該不會真的……
燭光搖曳,照亮傘靈美豔驚愕的臉龐,她加快速度,朝著洞府中心趕去。
然而,搜尋完整個洞府,都未曾見到妖帝,石窟中隻留下了遍地狼籍。
高大的石柱被撞碎,滿地乾涸血跡,儼然經曆過一場打鬥。
儘管傘靈是詭怪,仍舊感到一絲陰冷湧入身體,她悄悄的離開了洞府,不敢聲張。
琴男曾告訴自己,妖帝身受重傷,這才動了龍脈的心思。
如今洞府空無一人,僅留下一地碎屑,說明妖帝重傷閉關之時,有人闖入洞府。
妖帝不知所蹤,不知是受傷後逃走,還是被賊人帶走。
普天之下,除了大荒玄宗宗主,誰又能重創妖帝?
傘靈神情一滯,從昨夜看到的畫麵回過神來,再看到眾位妖主殷切期盼的目光,傘靈隻覺如坐針氈。
伸手拿過一直陪伴自己的紅傘,傘靈一邊把玩著傘炳上的流蘇掛墜,一邊低聲回道。
“此事,我,我已通知妖帝大人……”
“如今妖帝正是閉關的關鍵時候,輕易不得動身。”
“報仇一事,需得等妖帝大人出關才好。”
“近日,我等還是安分一些,莫要惹禍上身……”
素清羊妖攥緊雙拳,儼然對傘靈的回答不滿,他剛要發作之時,一隻寬大的手掌輕輕覆上他的掌心。
“彆衝動!”
聲音低沉沙啞,素清沒有回頭,他自然知道這道聲音的主人。
傘靈傳達妖帝的旨意後,諸多妖主不疑有他,傘靈素來老實耿直,不可能做出什麼陽奉陰違之事。
大部分妖主自然相信,如今妖帝正逢緊要關頭,待到妖帝出關,定會為慘死的青女、琴男討回公道。
傘靈看著眾妖主離去的背景,挺直的脊背頓時鬆了下來,她緩緩歎出一口氣,這是她第一次說謊。
琴男臨走前,告訴過她,妖帝受傷,青女死得蹊蹺,許是大荒玄宗按耐不住,盯上了天靈閣。
若是琴男未歸,傘靈一定要穩住天靈閣眾妖,拖到妖帝出關。
這是琴男臨死前的囑咐,自己一定要遵守。
素清走出大殿,一雙大手突然出現,扯過他衣領,徑直朝著無人處走去。
“你乾什麼?!”
“你這小羊,怎麼這般衝動?”大手的主人看著張牙舞爪的小羊,無奈的鬆開了手。
“天狼,方才你為什麼攔我?”